时渺已经很多年没有来米国了。
当年她从姜城来到这里,程放带着她进入
这里是全球经济最顶尖的城市之一。
在彼岸,金钱的作用是大的,但远没有在这里大。
这里才是资本家最狂欢和喜欢的地方。
因为在这里,可以买到一切的东西——包括人命。
时渺还真的见过。
他们为了刺激,甚至可以拿人命做赌注。
程放也是其中一个。
那时的他,高傲、自大,仿佛将整个世界都踩在了脚下。
但现在……他正躺在病床上,瘦骨嶙峋。
说真的,如果不是因为认真核对过了身份信息,时渺怎么也不相信,眼前这个人……会是程放。
他太瘦了。
就好像是一个放满气的气球,突然被人扎了一下,气迅速被抽走,只剩下一个干瘪的空壳。
时渺的脚步也在这瞬间僵住,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的人。
「来了?」
最后,还是程放先转头看见了他们,甚至还笑了一下,朝他们招招手。
容既握紧了时渺的手,上前。
「好久不见。」容既也好像平常一样跟他打招呼。
「是好久不见。」程放朝他笑了一下后,转头看向时渺,「你最近怎么样?」
「我……挺好的。」
时渺尽力想要做出轻松的样子,但声音还是忍不住带了几分艰涩,「你呢?」
「我?勉强算过得去吧。」
程放笑着说道,「就你看到的这样,化疗、打针、吃药。」.br>
「虽然知道治不好,但该走的程序还是得走,要不我以前赚的钱不都白赚了吗?」
时渺笑不出。
虽然……因为严歌的事情,她一直都觉得程放不好。
但他们毕竟是兄妹。
他们是同一个人身上掉下来的肉,而且在她从姜城过来的那段时间中,程放也的确对自己照顾有加。
所以此时看见他这样,时渺还是难受。
容既的接受能力倒是很强。
哪怕面对这样的程放,他依旧能够谈笑风生。
两人的话题也依旧围绕在商场上。
一直到后面,医生过来让程放吃药休息,这才停止。
「我带三儿回酒店休息了,明天来看你。」容既说道。
程放躺在床上,面无表情地看着医生将针剂打入自己的体内,再朝他们点点头。
虽然他什么都没有说,但时渺从他的眼神中仿佛能读懂——他很渴望他们的陪伴。
这是从前的程放绝对不会反应出来的。
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时渺才觉得难受。
从医院出来后,她也始终没说话。
容既也没有开口,只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
时渺抬头看了看他,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最后还是没有开口,只慢慢将头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你说……」
过了一会儿后,时渺才犹豫着开口,「我们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严歌?」
容既捏着她的手,反问,「你觉得呢?」
「我不知道。」时渺摇头,「我也不知道,这对严歌来说,算是一个什么样的消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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