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这地方做什么?”贺旗推开门的那一刻,一脸沮丧的张德利就霍然从沙上站了起来,脸色转而阴沉,燕大胖子那边的事情,让他这一趟本来就不怎么阳光的心情变的愈阴霾,正如早些时候他对马成空说过的那样,真正能够继承家里那位先生身后留下的那些东西的人,是需要和这个家伙较量一番的,然而不想他想象的那般的是,他与贺旗之间的较量,居然是在一种近乎无耻的过程中完成的,没有堂堂正正的对决,有的,也只是被从身后捅了一刀的痛楚,他明明记得,木恩和白木这两个家伙和贺旗比试的时候,虽然也有些不清不楚,偷偷摸摸的小动作,可至少大家都见过面,摆开了架势之后才开始的吧,这样的想法,让张德利完全忘记了在最开始的时候,拿着刀子捅向贺旗身后的,正是木恩和白木这两个他一点都不喜欢的家伙。[手机,平板电脑,,更新更快,更省流量]
“送他一场生死不能。”贺旗的脸上挂着一如既往招牌般阳光的笑容,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指向了躺在病床上只剩下呼吸的莫明聪,当年叱咤风云,被许多人痛恨难忘的那个男人,如今只是一具等待着结束的躯壳罢了,而静静坐在这个男人身边的那个女人,虽然眼睛中偶尔会有一丝光芒闪过,然而脸上那似乎从未改变的冷漠却让她在这阳光明媚的早上,有了和那床上的躯壳几乎近似的同质,那种感觉,让朱九九心中有些害怕,似乎存在着,似乎,又消失着,存在的时候,感觉不到生的气息,消失的时候,那一双漆黑的眸子,却总有微不可查的寒光照射在自己的身上。
“这是苏醒,最后一个,你需要认识的同门。”贺旗轻轻的眯了眯眼睛,彷佛是在躲避这病房中灿烂的阳光,侧着头静静的对朱九九介绍了那女人的名字,虽然是让人习惯的平淡声音,然而语气中淡淡的波动还是让朱九九心中微微动了起来,她抬起头来,仔细的看着苏醒冷漠的面庞,没由来的有些心疼,暗暗的对自己说道:“是个好看的女人啊,可是到底生了什么,会让她,这般的…沉默。”
“我只是失去了一些东西,然后,再也没有找到。”就在这时,沉默的苏醒脸上突然绽放出阳光一般的笑容,这笑容让朱九九瞬时间便愣在了那里,作为这个圈子里的人来说,表情的变化是需要几近演员的修养,这一刻的哭泣,需要在一瞬间化作最为灿烂真挚的笑容,这样的本事,如果是那位先生的弟子的话,对于朱九九来说,并不是什么值得惊奇的事情,然而让她动容的是,在这一瞬间阳光弥漫让眼睛都有些朦胧的时候,她看到的,分明就是贺旗那微微上扬的嘴角。
“我是个薄情寡义的人,所以,看到的,永远也只是那些在路上的东西,走过的风景,既然已经看到了,何必要去觉得可惜。”贺旗的声音似乎有些挣扎,那些曾经让朱九九沉默低迷的冷漠和平静,就这样消失在了那些挣扎之中,这一刻的贺旗身上的血,似乎失去了平日的冰冷,这让朱九九愕然的转过了头去,吃惊的望着他,然后,就看到了他的目光已经飘向了窗外公园中那盛开的花树,眉头似乎有些微皱,这难得的失态,让朱九九的心温暖了起来,然而瞬时间的变化,却让这颗总算有些温度的心,再一次陷入了冰封之谷,贺旗的声音突然失去了那些感情的色彩,缓慢而沉寂的如同坟墓上飘过的微风:“况且,有些风景,并不是每个人都可以看的,有些人可以站在大山大海之上,即便是有着颠覆世界的风雨,也可以巍然不动,有些人,则只适合站在公园里,和风细雨中看一看那较弱的花朵,选择怎样的生活,并不只是说说那么简单的。”
“我做的很好的时候,也会有不同的阳光照下来,那时候的我,你从未看见。”苏醒冷冷的笑了起来,然后指着那床上只剩呼吸的男人说道:“已经生死不能的人,又如何要生死不能,我听说这些年来,你总会有让人难忘的手段,这一次,不妨做出来看看,看看你这高高在上,自以为是,将一切强加在别人头上的男人,又有什么资格,掌控一切!”
“虎毒不食子,这世上有不孝如抛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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