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勇见耿文扬分析的头头是道,自己忽悠庄晓梦的那些事不攻自破,气急败坏道:“甭说那么多废话,不给钱我就不走!”
耿文扬冷冷地打量了他几眼,忽然噗哧一笑道:“姐,要是咱们把他干的这些腌臜破事告到学校里去,你说一中会怎么样处理他?”
庄晓梦幸灾乐祸道:“一中肯定会给他处分,至少让他身败名裂,老师恐怕都当不成了。”
“你们敢……!”张勇怒目而视道:“你们要是敢告到学校里去,我就跟你们俩拼个鱼死网破。”
“行了!”耿文扬缓和下口气道:“你们俩毕竟合作一场,咱们也不能把事情做绝。这样吧,这半年也不让你白干,给你一千块钱就当工资,拿到钱马上给我走人。你就说个行,还是不行。”
耿文扬明显采用了先打一棒再给个甜枣吃的手法,搞得张勇暗自思量道:“我偷着扣下了三千多块钱,要是再退给我一千,扣除本金后合着我白赚了两千多。这个姓耿的比起庄晓梦那傻丫头难对付得很,能拿钱走人总比闹到学校里搞个不可收拾要好得多!”
“好!把钱给我,我现在就走!”权衡利弊后张勇当机立断道。
耿文扬吩咐道:“姐,你去柜上给他拿一千块钱,另外让他签个收据。”
庄晓梦到柜台上拿出所有钱款点数了一遍回来道:“柜上只有五百多块钱……”
“哼!”张勇得意地仰着脖子道:“不给钱我可是不走的。”
耿文扬从怀里掏出钱包,点出十张蓝色钞票交给庄晓梦道:“这是一千块,给他。”
张勇拿到钱后痛快地签字走人。庄晓梦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庆幸道:“文扬,多亏了你,要不然真弄不走他。”
耿文扬笑了笑道:“姐,张勇虽然走了,但是你这家店要想继续开下去可不是那么容易啊。”
柜上的流动资金剩下仅仅五百多块钱,想要继续维持店铺的经营确实困难的很。
“文扬,你有什么好办法吗?”庄晓梦满怀期待的看向了他。
在耿文扬看来,庄晓梦和张勇经营的这家书社可谓是权责不清、账目混乱,很明显是两个各怀鬼胎的人在瞎折腾。好在挨着一中不愁客源,否则早就赔个底净关门大吉了。
“张姨不是在家闲着想找个事干吗?”耿文扬道:“让她过来帮你管着店,总对比你自己管要来得强。”
庄晓梦欣然道:“你和我想到一块儿去了,我也正想让我妈过来帮忙。”
耿文扬笑笑道:“我再借给你三千块钱作为流动资金,我想应该能好转起来的。”
“光借你的钱,真不好意思。”庄晓梦羞涩道:“开店时借了你三千,今天又帮我垫上了一千,要是再借三千,我可怎么还啊?”
耿文扬宽慰道:“等书店正常起来就有钱了。”
庄晓梦忽然灵机一动道:“文扬,要不这样……咱们俩合伙吧?”
“咱们俩合伙?”耿文扬心道:“难不成庄晓梦想把欠我的钱转成股份?”
只听庄晓梦道:“我先后借了你七千块钱,我自己投进去了两千,不如我再拿出一千来凑个整一万块钱作为书店的股本。”
她瞥了耿文扬一眼,见他没有反对,于是继续说道:“这样的话,总股本一万块钱中,你占七成,我占三成。每年年终结算后,我们俩根据股份占比进行分红。你看怎么样?”
耿文扬暗道:“这不就是后世发明的债转股吗?没想到庄晓梦能想到这个法子来减轻书店的负债,不愧是在银行工作的专业人士。”
八九十年代的书店,尤其是学校附近的书店,算得上是个挣钱的好买卖。庄晓梦主动邀请他入伙,耿文扬倒不反对,只是有些规矩必须事先说明白,省得将来彼此之间再生枝节。
“晓梦姐……”耿文扬道:“我要是占七成份子的话,按照大股东拥有决策权的原则,将来这个书店就得由我说了算。”
耿文扬出的钱多当然得由人家说了算。庄晓梦点头道:“没问题,这个是必须的。”
“还有这个店名。”耿文扬指着门外道:“里面有张勇的影子,我希望换掉它。”
“你就是不说,我也要换的。”庄晓梦咬牙切齿道:“我才不稀罕店名里有他的东西呢。”
耿文扬见自己说了两点她都同意,于是又道:“这个书店我是没有精力管的,将来恐怕要全权交给你来管理。但是本着亲兄弟明算账的原则,每个月我都会来查账,希望你能理解和配合。”
“这个我能理解。”庄晓梦答应道:“你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帐当然是要查的。”
提出的三点要求,庄晓梦全盘接受。耿文扬见好就收道:“姐,那祝我们合作成功吧。”
庄晓梦笑着举起了手:“对!预祝我们再一次合作成功!”
“啪”的一声,两个人手掌相击。耿文扬心道:“以庄晓梦要强的心性,必会记恨张勇的背叛,将来找对象一定会找一个综合条件比他更好的,用以证明她选择的正确性。”
好在耿文扬全身心投入在发财致富上,还没有闲暇心思去考虑个人感情问题,更没有对庄晓梦产生丝毫的惦记,因此心底敞亮并无什么不快的念头。
离开梦勇书店后,耿文扬没有回曹家街,而是调转车头来到了南关小惠书店。
年前由于没有答应帮曹宇东说情的事,耿文扬算是彻底得罪了邵正勇,因而过年时他并未去邵家拜年,以免搞得双方见了面下不了台。
但是闵惠在他最困难的时候帮助过他,因此邵正勇可以避而不见,闵惠却是必须要见面拜年的。他可不想做一个被人唾弃的忘恩负义之徒。
元宵节刚过,书店里并没有什么顾客,只有闵惠坐在门前的马扎上卖力招呼着匆匆而过的行人。
“姐,过年好!”耿文扬打了声招呼道。
闵惠循声望去,瞧明白是耿文扬时,喜出望外地站起身道:“哎呀!文扬,怎么是你?”
耿文扬呵呵一笑道:“姐,怎么就不能是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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