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芳出人意料不顾廉耻的举动不但让耿文扬像吃了个苍蝇一般感到恶心,而且也让辛容陷入两难境地。毕竟是自己的亲姐姐作出的丑事,无论如何她也摆脱不了干系。
一直到了傍晚,辛容方才鼓起勇气再次来见耿文扬。
“文哥……”辛容惭愧道:“我实在是没脸见你,你还是先把我调走吧。”
辛芳这么一闹,的确让耿文扬和辛容之间有些尴尬。更何况辛芳口口声声说他俩关系不干净,要是继续在一起工作,难免有默认的嫌疑。
“那行吧。”耿文扬略想了想道:“你去批发市场接替辛芳,把账目给我管好了。”
“哎!”辛容答应一声又迟疑道:“我姐姐……能不能给她找个活干?”
“什么?”耿文扬剑眉一竖,辛容忙解释道:“我不是为她求情。主要是她一没了工作就不能往家里交钱,时间长了我爸会觉出来的。”
辛芳虽然可恶,但看在辛容和辛旭东的面子上,他还不能做到恩断义绝。
“这样吧……”他思量道:“让辛芳去旭东那边干个操作工吧。记住,你一定要跟旭东说明白,她只能干操作工,不能提拔也不能管钱。”
“我明白,谢谢文哥!”辛容千恩万谢着低头退了出去,心里却遗憾道:“本来我跟文扬还有那么一丝机会,这次让我姐姐一闹,彻底不可能了!”
“唉!这都是命啊!”辛容回想起姐姐勾引耿文扬的丑恶嘴脸,心里恨极道:“姐姐啊姐姐,你为什么要毁掉我的幸福呢?”
辛容去了批发市场,曹家街这边需要再来个人替换她管理总账。耿文扬琢磨来琢磨去却怎么也想不起合适的人选。没法子,他只能是打电话向姐姐耿文梅求助。
耿文梅接到堂弟的电话后登时心如明镜。她识趣地没有过问辛家姐妹的去向,只是建议道:“文扬,不如让小静来帮你管账吧。她学的正是会计,帮着你理帐绝对没有问题。”
二堂姐耿文静如今在棉纺四厂幼儿园管财务,像他以前一样是个没有解决编制问题的临时工,工资待遇自然好不到哪里去。
耿文扬闻言心头一动:“是啊!我怎么没想到小静姐呢?跟自家姐姐在一起没那么多避讳,而且亲人之间要比旁人可信的多。”
大姐一句话解决了他的心头大患,耿文扬感激道:“姐,还是你有办法。”
耿文梅笑道:“文扬,你发了财可不能忘了我们这些姊妹兄弟呀。我的工作还算可以,但是小静她们几个可不大行啊。你能帮衬的话就帮帮她们吧,毕竟都是跟你一起长大的兄弟姊妹。外人你都肯帮,自家的亲戚为什么不帮呢?”
耿文扬顿感汗颜道:“姐,是我疏忽了,小静姐她们我会好好安排的。”
打完电话,耿文扬心里略感轻松的同时又有一种憋闷感。正如辛容曾经说过的那样,耿文扬是个孤独的行者,除了勉强能跟辛容说上几句话外几乎没有人可以充当他的聆听者。
如今辛容又被排除在外,他着实需要一个可以排解烦恼的交流对象,以便把心中郁积的情绪通过诉说来化解。
可是,上哪儿去找这么一个人呢?
首先父母是不可能的,其次兄弟姊妹也不行。他总不能对耿文梅诉说辛芳的丑事吧?那不也得把大姐给恶心死才怪呢。
找不到可以倾诉的人选,耿文扬只能独自一个人默默承受。夜深人静时,他依然不能入睡,枕着手臂仰望着漆黑一片的天花板,心中暗道:“夜深难入梦,谁是知心人?以前遇到事可以跟我老婆诉苦,现在没有老婆,我又能向谁说去?”
辗转反侧中他忽然想一个熟悉的妩媚影子,不是闵惠又能是谁?
闵惠是惠民批发市场的总经理,也是辛芳的直接上级。辛芳出了这档子事,不告诉人家确实说不过去。而且辛芳是她属下的财务总管,贸然换人总得给她一个解释才行。
“明天去找惠姐谈的时候,如果有可能,试着把我的这些苦楚跟她说上一说?她结过婚,应该比姑娘们更懂得怎样体贴照顾男人。”耿文扬暗道:“既然总得跟她谈,那就不如聊一聊看一看,或许她能够体会到我的难处。”
主意既定下心结初解,耿文扬这才长舒了口气,渐渐地进入了梦乡。
翌日清晨,耿文扬匆匆吃过早饭,开上机动三轮直奔站南惠民批发市场。闵惠见到他突然早早到来市场,虽然微感诧异但依然好心道:“文扬,你脸色不太好,昨晚没睡好吗?”
“嗯!是没睡好。”耿文扬直言道:“姐,昨天我把辛芳叫了去,是因为她的账目出现了些问题。”
“啊?”闵惠吃了一惊道:“辛芳是我的下属,她出了问题我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辛芳模仿的是耿文扬的签名,自然不需要通过闵惠这一关。耿文扬道:“姐,她是借着我的名头贪墨的款项,跟你没有关系。”
他把辛芳贪污的手段简要说了一遍,又告诉她自己决定给予开除的处分。闵惠蹙眉道:“辛芳在钱上斤斤计较非常在乎,最近还有些大手大脚。你开除了她,我想她不会善罢甘休的。另外还有辛容和辛旭东那边也得有个交代,省得姐弟俩对你有了意见。”
闵惠果然眼光独特,瞬间便能推测到辛芳会狗急跳墙闹出些匪夷所思的幺蛾子来。
耿文扬叹道:“姐,让你说中了,昨天辛芳做的那些事还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哦?”闵惠诧异道:“她该不会……拿东西要挟你了吧?”
“咦?”耿文扬惊愕道:“姐,你怎么能猜到她会威胁我?”
“哼!”闵惠不屑道:“辛芳那姑娘做事不择手段,毫无底线可言。我向来就没认为她是个老实人。要不是你的关系,这种人我是坚决不会用的。”
耿文扬更惊奇了:“姐,你怎么知道她做事会没有底线?”
“这还不简单吗?”闵惠笑道:“平时整天在一起,她是什么样的人是藏不住的,早晚会露出馅来。”
耿文扬心有戚戚焉,于是问道:“姐,要是让你猜的话,她会用什么手段来威胁我?”
闵惠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嘻嘻一笑道:“那还用着说吗?你长得帅又有钱,像她这种穷人家出来的姑娘肯定想贴上你,这辈子就不愁钱花了。我估计她很可能会用美人计。你要再是不上当的话,说不定她会豁出脸皮去说你耍流氓,逼着你就范。”
辛芳的伎俩被闵惠猜了个八九不离十,耿文扬暗自感慨人与人之间终究还是有差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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