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期项目确定为服装批发市场后,耿文扬决定建设规模比一期大上三分之一,一共为四排门头房三百六十个摊位。
工程建设依然交给王福祥的公司负责。老王挣了钱后,现在派头十足,不但买了辆六手大奔,而且除了身上穿金戴银外,就连手腕也挂上了块金灿灿的名表。
“老弟,你知道吗?这叫做劳……劳什么式,可贵重了,花了我好几万。”王福祥晃着手腕上的大金表显摆道。
耿文扬笑道:“老王,你这也太露财了吧?小心被人盯上劫了你。”
“老弟!”王福祥摇头晃脑解释道:“你是有所不知呀。干我们这一行的,没点东西装门面那是不行的,容易让人瞧不起。”
他两手一摊道:“我这也是没办法。只有开豪车戴名表挂上大金链子,别人才相信你有足够的实力,才肯放心的把活交给你干。”
他指着耿文扬道:“像老弟你这么低调的老板,我反正还没遇见第二个,你是独一份。”
耿文扬笑道:“你老兄变化够大的,下次该不会带个俊俏的女秘书来吧?”
“哎,你别说,我还真有这个想法。”王福祥左右瞅了瞅道:“以前常跟着你的那个漂亮的小姑娘,叫什么容的那个。我就想比着她的模样找个秘书,而且要有文化,还要有那个什么函。”
王福祥提到了辛容,耿文扬心头不禁一动。
自从姐姐耿文静来帮他管理总部财务后,他总觉得有些不适应。因为是自己的姐姐,有些事就不能像对下属一样进行指示,有些活也不方便让她干。甚至有时候账目出现错误,他也不方便批评指正。
每当这个时候,他便忍不住怀念起辛容在身边的那些美好的日子来。
而且只要辛容在他身边,闵惠便不好意思表现得太过亲密,正好可以遏制她总想在关系上再进一步试探的念头。
“看来还是得把容姐调回来。”耿文扬心里暗道:“要不然就是在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
“老弟!老弟!”王福祥见耿文扬突然缄默不语,急得连声呼喊道:“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
“哦,老王,我在想事呢。”耿文扬忙搪塞道。
“哎呀,吓死我了。”王福祥拍着胸口道:“我还以为你中邪了呢!”
耿文扬笑道:“有你这大金链子在眼前晃着,我怎么可能中邪呢?你说是吧。”
王福祥咧嘴笑道:“老弟,你在取笑我,是不是?”
“哪能?我在夸你呢。”耿文扬煞有其事道。
“你骗我!”王福祥得意道:“我早就发现了,只要你露出那种笑容,就是在嘲笑别人。刚才你就是这么笑的,别骗我了!”
没想到王福祥还会观察人。耿文扬无奈道:“老王,你看上去粗粗拉拉的,没想到也是个精细人啊。”
“那是。”王福祥自夸道:“要不然我老王能创下这么大的一份产业,那都是凭我的真能耐赚来的。”
看着他得意洋洋的样子,耿文扬暗自心道:“都说人是会变化的。王福祥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几年前还是个四处求爷爷告奶奶揽活干的包工头,如今也是具有一定实力的建筑公司企业家了。”
这人啊,还真说不准将来会是个什么样子。
晚上他回到曹家街,刚刚吃过晚饭,辛旭东陪着父亲辛长河突然登门拜访。耿文扬以为他们是为辛芳求情来的,赶紧亲自端茶倒水招待父子俩。
辛长河见办公室里没有外人,冲儿子使了个眼色道:“小东,你出去看着,我有话跟文扬说。”
“哎!”辛旭东答应一声,起身出了门。
耿文扬正待聆听辛长河会说出什么大道理来,却见他扑通一声竟然直接跪倒在了地上:“文扬,我代表我们全家给你赔礼道歉了!”
“哎呀!辛叔,您这是干嘛?”耿文扬吓了一大跳,赶紧扔下手里的茶碗,强行将他扶到了沙发上。
辛长河老泪纵横道:“文扬,我昨天才知道小芳那个死丫头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他们瞒着我,我不知道啊!”
耿文扬见人家竟然自降身份给他赔礼道歉,只得劝道:“辛叔,都是些小事,已经过去了,您就别再提了。”
辛长河继续说道:“文扬,要不是你帮衬着,我们家过不上现在的好日子。小芳干的那事就是不知好歹恩将仇报,放在过去那是要千人锤万人骂的。”
“辛叔,没那么严重,您千万别放在心上!”耿文扬宽慰他道。
辛长河仍旧自责道:“我不大在家,她妈身体又不大好,对小芳确实没管好。”
他低着头乞求道:“文扬,你怎么处理小芳我都认了。但是……容容没做错什么,你能不能别处罚她呀?”
耿文扬纳闷道:“我没处罚容姐呀?只是给她换了个工作,待遇并没有变。”
“容容原先一直待在你身边。”辛长河局促不安道:“你现在把她弄到批发市场去了,不就等于是发配吗?我尽管没什么文化,但也看得出来啊。”
辛长河虽然是个掌勺的厨师,没想到把事情看得这么透彻。没错,耿文扬把辛容调到批发市场去,在他心里就等于是从京城发配去了边疆,从而远离了决策中枢。
“咳咳!这个嘛……”耿文扬厚起脸皮道:“我让容姐去批发市场是为了让她熟悉一下那边的财务情况,明天就准备把她调回来,还是在我身边管以前那些事。”
“是吗?”辛长河大喜道:“文扬,你可不要哄骗我呀?”
耿文扬苦笑道:“辛叔,我骗您干吗?正好,您回去告诉容姐一声,明天重新来我这里上班。”
“那就好!那就好!”辛长河不顾自尊给耿文扬下跪,正是为了央求他把小闺女给调回到曹家街来。
如今目的达到,他方才转忧为喜,连声感谢道:“谢谢你了!文扬!叔谢谢你了!”
辛长河豁出脸面的举动虽然让耿文扬很是为难,但却有些感动。他且能不知道辛叔为何而跪,都是为了儿女的前程才豁出老脸来不要了。
“唉!”耿文扬叹息道:“辛芳能有这等明事理的爹,算是她的福气。至于容姐,看来我们俩的缘分还是没有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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