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容刚从耿文扬办公室里出来,就瞧见走廊里站着两个怯生生的小姑娘正往这边翘首以盼。她依稀认出是以前来过的甘若兰和俞虹,赶紧询问道:“你们是来找耿总的?”
“嗯!”甘若兰大方地点头承认道:“我找耿文扬。”
“快进去吧,耿总办公室正好没人。”辛容招呼道。
甘若兰和俞虹相视一笑,道了声谢后轻快地走过来到敲响了门。
耿文扬见进来的是甘若兰和俞虹,大感意外道:“咦?怎么是你们俩?”
俞虹羞涩地笑而不语,甘若兰笑道:“俞虹想来你这儿打工。她自己不好意思来,我就陪她来了。”
“打工好啊!勤工俭学自力更生,总比光依靠父母强。”耿文扬说着,把她俩让到沙发上。辛容又帮着端来两杯清茶,还拿来些水果零食。
“你想来我这里干个什么活?”耿文扬给她们俩一人递了个苹果道。
俞虹局促不安道:“我想……还是干去年的那个组装游戏机的工作行吗?”
“哦,去年的那个……”耿文扬想了想道:“你是个大学生,当流水线工人太可惜了,要不你去批发市场吧。他们那儿正在新上二期项目,需要人手帮忙。”
“批发市场?”俞虹疑惑道:“我去了能干什么?”
“你去找闵总,就当她的助手吧。也就是帮着她整整资料,写个文案什么的,不难干。”耿文扬说着,正想拿起电话却又放了下来:“她刚从我这里走,估计还没到批发市场。等会儿我会跟她打个招呼,你明天直接去找她就行。”
“真是谢谢你了!”俞虹见他如此上心,衷心感谢道:“我也没什么可以谢你的,要不请你吃顿饭吧?”
耿文扬笑道:“不用客气。好好学习,将来报效祖国就行。”
甘若兰插话道:“俞虹做的饭可好吃了!她是想请你到家里做客,顺便尝尝她的手艺。”
耿文扬跟俞虹并不是很熟悉,怎么可能贸然去她家里吃饭?当下谢绝道:“真不用那么客气。你真要想谢就谢甘若兰吧,因为通过她我才认识了你。”
甘若兰撇嘴道:“你们俩的事扯上我干嘛?我可不掺和你们俩的事!”
耿文扬心道:“我和俞虹能有什么事?让你这么一说,反倒好像我们俩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样。”
他趁机转移话题道:“甘若兰,你怎么回来了?跟卫生院请假了?”
甘若兰笑道:“我又不是他们单位的职工,请的什么假呀?打个招呼就行了。”
“你不是他们单位的职工?”耿文扬惊诧道:“那你怎么……?”
“我正式单位是咱们市中医院。”甘若兰解释道:“去九仙镇是跟着我姥爷下乡帮扶贫困地区,顺便实践一下我学到的本事。”
“那你姥爷……”耿文扬忍不住问道:“也得跟你爷爷甘望宗一样是名医吧?”
“我爷爷甘望宗?”甘若兰见他误会了自己跟甘望宗的关系,略微一愣随即坏笑道:“对!我姥爷也是名医,而且是名头很大的名医。”
俞虹却知道甘若兰的底细,见耿文扬误会,正要开口澄清,却被她偷偷戳了一下。
俞虹知趣地闭上了嘴。甘若兰又道:“我这次回来主要是学车的。最多呆上半个月,学会了就回去。”
“学车?”耿文扬惊奇道:“你怎么也学车?”
“我学车怎么了?”甘若兰以为他瞧不起人,噘起小嘴道:“就许你们大老板学车吗?我个小大夫就不能学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耿文扬见她噘着小嘴的样子可爱至极,直笑道:“我正准备学车呢,没想到你也要学。”
“哦,你也想学车?”甘若兰见自己误会了人家,不好意思道:“你报的哪家驾校啊?”
耿文扬道:“我刚定下来准备学车,还没来得及找驾校呢。”
“是吗?”甘若兰主动示好道:“要不你跟我一起报名吧,那个驾校我有熟人,收费可以优惠。”
“哦,是吗?”学车是个既辛苦又枯燥的活计,如果能有个认识的人作伴,相对要轻松很多,而且还能互相有个照应。
“行啊。”耿文扬当机立断道:“多少钱,我给你。”
“好像是一千。”甘若兰回忆道:“咱们学的是小车,收费不高又打了折扣,我记得是不超过一千块。”
“干脆这样吧。”甘若兰提议道:“明天我们一块去驾校,当场交钱报名不就得了?”
“这样也行。”耿文扬自告奋勇道:“我有机动三轮,捎着你一块去吧。”
甘若兰忽闪着大眼睛道:“我记得机动三轮也是需要驾照的,看来你考过呀。”
耿文扬嘿嘿直笑道:“我没考,花钱托关系办的三轮驾照。”
甘若兰见他如此实诚,不禁笑道:“那行吧,明天上午九点钟,咱们在区公安分局宿舍大院门口汇合。”
“区公安分局宿舍?”耿文扬大骇道:“你家是公安局的呀?”
甘若兰见他莫名惊讶的模样,脑筋一转解释道:“我爸就一内勤,连个副科都没混上,什么忙也帮不了你,别想着从我这里走后门呀。”
耿文扬心道:“我走的什么后门啊?我只是没想到你竟然是公安系统子女,原先还真是从来没有留意过。”
俞虹暑假打工的事情落实后,解决了她最大的一块心病。两个小姑娘又待了一会儿,见辛容进来找耿文扬签字,极有眼色地告辞离去。
她们俩走后,耿文扬琢磨了半天,忍不住给郎玉昆打了个电话:“郎哥,我是耿文扬。”
郎玉昆调到矿北区站南街道派出所担任副所长后,跟耿文扬接触多了方才发现,他的母亲正是耿文扬小学时的班主任老师。
有了这层关系后,两个人越发地亲密起来。
“文扬,找我啥事?”郎玉昆热情道。
“我想麻烦你帮我打听个事。”耿文扬道:“你以前在的栢城区公安分局有没有一个姓甘的老同志?”
“姓甘的老同志?”郎玉昆想了想道:“户籍科倒是有个姓甘的老同志,年纪大概五十左右。怎么了?你打听这个干嘛?”
“没事。”耿文扬的猜测得到了证实,这才放心道:“我一个朋友说她爸是咱局里的,我以为她是在吹牛呢。”
“这种事有什么好吹牛的。”郎玉昆不以为然道:“他爸就算是公安也不能乱来,照样得遵纪守法。”
“那是,那是。”耿文扬答应着,暗自放下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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