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氏兄弟如梦方醒,不过于忠齐担心道:“咱们要是分期建设,就怕市里面不会同意。”
耿文扬道:“事急从权!我的建议就是这些,要不要干,敢不敢干,那就看你们自己的了。”
于忠齐沉思了良久,终于拍案道:“活人还能让泡尿给憋死?既然耿老弟帮着想出了法子,那我就干TND!”
“就是!”王福祥附和道:“谁要是不让咱干,那就让他拿出钱来,要不然免谈!”
耿文扬见他说话粗鲁,不禁淡然一笑,心道:“老王只看着赚钱,没看到里面有这么多的掣肘,结果差点把钱都折了进去。不过误打误撞,也只有他这样的人才有莽撞投资的勇气,这次该着他发大财了。”
与此同时,矿北区邱家洼村一处偏僻的农家小院里聚集了七八个行踪神秘的壮汉。有的在磨刀,有的在闲聊,还有的靠在墙上呼呼大睡。其中一人正拿着栢城少见的方头方脑大哥大急促地说着什么,赫然是景双翼的侄子景天信。
“好来,四叔!我这就去办!”景天信扣上电话,回头对旁边一个身材魁梧面色凶悍的汉子吩咐道:“老邱,刚刚得到准确的消息,耿文扬正在宴宾楼跟人吃饭,就他一个人外加个司机。你们马上赶过去,等他一出酒店就做了他。”
他叮嘱道:“我们老板说了,这次一定要下狠手把他弄死。实在弄不死的话也得想办法搞成残废,你听明白了吗?”
被叫做老邱的汉子狞笑道:“景总,没问题!八万块钱买条人命,这个叫耿文扬的还真是值钱的很呢!”
“你放心!”他拍着胸脯道:“只要我老邱出手,管他耿文扬耿武扬的,保证把他搞死。你们只要把答应给的钱准备好就行!”
他挥手招呼道:“兄弟们,咱们走!弄死那个姓耿的去!”
老邱带着六个打手上了停在院门口的面包车轰鸣着一骑绝尘而去。景天信不放心,在后面开上自己那辆白色桑塔纳隔开一段距离慢慢跟了上去。
面包车刚刚开上省道没过多久,忽然被一辆老旧的拉达轿车强行超车硬逼到了路边上。接着后面跟上来一辆解放牌面包车前后夹击,将老邱他们的面包车紧紧夹在中间丝毫动弹不得。
很明显这两辆车是冲着他们来的。老邱见势头不对,大声急呼道:“快下车!快点下车!”
可惜已经晚了!只见两辆车上风驰电掣般跳下来五六名公安干警,齐齐举枪对准了面包车,七嘴八舌地厉声喝道:“举起手来,不许动!”
面包车被团团围住,老邱等人恰如瓮中之鳖,想跑也跑不出去了,想反抗更是没有胜算。
没得选择,这帮子歹徒只得一个个乖乖地举着手走下车来,一个不落地尽数被擒!
景天信远远地跟在后面看得真切,登时吓得脸色大变。他瞥见右侧有个乡村小道,当下灵机一动迅速调转车头驶入了岔道。民警们忙着制服面包车上的老邱等一干歹徒,阴差阳错下漏掉了跟在后面的幕后指挥者。
景天信把车开出去老远方才稳住心神。他瞅了瞅四处无人,小心地把车辆停在一个僻静的角落里,哆哆嗦嗦地从包里拿出大哥大,拨了两次才拨通了景双翼的号码。
“四叔,出事了!”他把老邱等人被警方一网打尽的过程简单说了一遍。景双翼吃惊之余立刻吩咐道:“小信,你马上关掉大哥大,开车到别的地方躲一躲,过上一个月左右时间再联系我。”
“四叔……”景天信惊慌道:“我去哪儿躲啊?”
“你慌什么?”景双翼斥责道:“现在警察还不知道老邱的背后是咱们,你马上跑还来得及。”
他叮嘱道:“你马上南下,去L省天成他们家躲一躲。只要警方找不到你,老邱说的话就没有人证,他们也没办法来找我。明白了吗?”
景天信知道,只要景双翼没事他就不会有什么事,当下道:“我明白了,四叔!”
“关了电话,赶紧走!”景双翼加重语气道:“记住!最近一定不要给我打电话!等这边情况明确了我通知你再说!”
矿北分局刑警队专案组抓获老邱等人后当即连夜审讯。老邱等人不过是一帮铤而走险的下岗煤矿工人,并没有任何抗拒审讯的经验和准备,进了审讯室后一个个竹筒倒豆子把知道的事情交代了个干干净净。
轮到老邱时,这家伙也没有丝毫的犹豫,当即把雇主景天信供了出来。至于景天信的背后大老板是谁他就不知道了,因为景天信从未跟他说起过老板的名字,也没有当着他的面给老板打电话,所以他对此确实是毫不知情。
耿文扬对今晚矿北区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两天后他正在曹家街办公室里审阅赵劲松报上来的电子科技公司求职人员信息,辛容突然领着一个身材挺直面色刚毅的中年警官敲门走了进来。
“文扬,这位民警同志说要找你。”辛容介绍道:“你看……?”
耿文扬抬头一瞧,心里暗自一惊道:“乖乖!他肯定是甘若兰的爸爸,因为他们父女俩长得实在是太像了,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他赶忙站起身道:“您好!请问您是……?”
中年警官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后自我介绍道:“你就是耿文扬?我是矿北分局的顾炳铭,来找你问点情况。”
耿文扬从他的话语里嗅到了不一般的味道,暗自心道:“顾局长这次来恐怕是为了甘若兰!我跟她在瑶池乡一块儿过夜的事肯定是被人家爸爸知道了,大概率是来找我兴师问罪的。”
“顾局长请坐!”耿文扬殷勤招呼着把他让到了沙发上,辛容忙着端茶倒水。顾炳铭扫了她一眼似有所指道:“这是你秘书?”
“不!不是!”耿文扬忙不迭否认道:“辛会计是管财务的,有时候会帮我来招呼客人。”
“哼!小小年纪就要别人来伺候,好的不学净学些坏毛病!”顾炳铭哼了一声道:“不用倒水了,我说几句话就走!”
耿文扬连忙朝辛容使了个眼色,她会意地急急退了出去。
“顾局长,您有什么指示请讲!”耿文扬小心翼翼道:“我洗耳恭听。”
顾炳铭瞪了他一眼道:“别跟我来这一套,什么指示不指使,我来是找你问情况的。”
顾炳铭干了多年刑警,实在是气场太大。耿文扬坐在他面前只觉得心惊胆战两股颤颤,连话都不敢乱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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