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下午耿文扬赶回栢城后,立即召集庄复晋、丁勇峰、耿文斌和王文东等人开会研究制锁分厂搬迁方案。
庄复晋首先发表意见道:「科技实业公司这边本来地方就不大,没法再把制锁分厂搬进来。家具分厂那边地方倒是有,但是下一步恐怕也会面临拆迁,我的意见是还不如到市开发区那边弄个新厂区。」
科技实业公司下辖制锁分厂和家具分厂,三个厂区各在一处相距较远,着实难管理的很。不如趁着这次制锁分厂拆迁的机会,把三个厂区彻底整合到一起,还可以借机把生产能力再行扩大一下。
耿文扬琢磨道:「庄总说的倒是个很好的办法。」
耿文斌提醒道:「我听说市开发区那边地价很高,每亩地在五六千呢。」
「市开发区在东边,那儿都是老百姓种的地,征地费用当然贵。」耿文扬道:「矿北区那边都是些不长草的石头山地,自然就不值钱了。」
「咱们现在有钱了,五六千也不怕。」他对庄复晋叮嘱道:「庄总先去跟开发区接触一下,看看他们那边有没有招商引资的优惠政策。」
「行!会后我就去找他们联系。」庄复晋道:「开发区那边一时半会儿建不起来。中间这段空,制锁厂怎么办呢?」
耿文扬道:「先搬到电子公司去吧。那边有两个空余车间,可以暂时借给制锁分厂用。」
电子科技公司厂区里有两座厂房原本是为了扩产用的,但今年游戏机和卡带的销售情况不是太好,扩产的工作便暂时停了下来,正好借给制锁分厂使用。
但是,耿文扬绝没有想到的是,正是这次的厂房借用,给科技实业公司带来了极其严重的后果。
十二月初,耿文扬和甘若兰陪着甘望宗再次来到了瑶池村。甘望宗此次来瑶池村,是因为他请来了中医药大学的蔡钟波教授给村民们介绍中草药种植的选择和窍门,所以必须亲自到场。
借着甘望宗和蔡钟波跟村民们座谈的机会,冯庆业拉住耿文扬道:「耿总,有个事还得麻烦您帮帮忙。」
自从跟半山村发生拦路的矛盾,瑶池村仗义出面以后,耿文扬跟村里的关系立刻上升了好几个台阶。
再加上他又如约在葫芦峪新建了一座蓄洪拦水坝,而且还装了一座小型发电机组。夏季雨水多时可以利用蓄积的山水发电,供村民们免费使用。因此现在的耿文扬相当于瑶池村的编外村民,俨然已经不是外人。
「老冯,有什么事你说。」耿文扬敞亮道。
「是这样。」冯庆业道:「我们和周围几个村子在山上种了些苹果、桃子、杏和梨树,每年能产个五六十万斤。但是销路不好找,自己弄到山下去卖成本又太高,所以每年都卖不掉,经常有烂在树上的,怪可惜了得。」
他期盼道:「我是想明年你能不能帮着找几个大买家多买上点,替我们多找个销路?」
「五六十万斤可不少啊!」耿文扬皱眉道。
「是啊!我们这儿还不算多的。」冯庆业道:「山南边的几个村子听说一年能收一百多万斤呢。」
为了帮助海西山区脱贫致富,所在区域的几个县都采取措施鼓励老百姓种植果树。但是物以稀为贵,种的多了产量自然就上升很多,周围县市的消化能力又有限,因此多有水果滞销的现象发生。
而水果最大的缺点就是不易保存,苹果还稍好点,桃子和杏几乎存不了多久就会烂,因此摘下来必须马上运走,丝毫耽搁不得。
因此别看距离明年收获季节还有整整一年的时间,冯庆业已经开始未雨绸缪四处寻找买家了。
「我尽力吧。」耿文扬道:「但我不敢保证一定能找到。」
「没事,能帮我们买上一点是一点。」冯庆业忽然想起一事道:「哎!你还不知道吧?」
耿文扬被他说的一愣一愣的:「我知道啥呀?」
「侯文学死了!」冯庆业激动道:「这家伙上个星期在石场被砸死了!」..
「啊!」耿文扬大吃一惊。他记得上次袁天舒亲口说过:侯文学的印堂发黑脸带煞气,最近怕是会有一场大难。
没想到竟然被袁天舒说中了,侯文学真的死了,还是被石头给砸死的!袁大道长难道真是通晓天机的神人不成?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赶紧给我说说。」耿文扬好奇道。
冯庆业得意地清了清嗓子道:「是这么一回子事……」
原来侯文学得到袁天舒的指导后立即在半山村下面一处山坳里建起了采石场,每天炸山采石忙的不亦乐乎。随着一车车青石卖出,成千上百的票子钻进了他的腰包。
眼见得石场的生意兴隆,侯文学不禁得意起来,不但经常留连县城里的风月场所,还三日两头里喝的酩酊大醉不能自已。
一日他酒醉之后来到石场转悠,也不知道怎的竟然跑到了作业面下边。一声炮响之后,他便被从头而降的诺大石块砸了个血肉模糊。
更可怜的是,没人知道他被乱石掩埋。直到第二天工人们清理碎石时,才发现了死得不能在死的侯文学。
侯文学死后,石场接二连三又发生了几起大大小小的事故。众人传言该石场不详,于是工人们一哄而散,再也没人敢去那个山坳里炸石头了。
耿文扬没想到侯文学会落得个如此结果,不由感慨道:「时也命也!有些事看来不信还不行呢。」
「是啊!」冯庆业以为他说的是王母娘娘委派山神显灵的事,忍不住吐槽道:「侯文学的婆娘后来说,有天晚上山神爷来警告过他们家老头子了。可是侯文学不听劝,非要去开什么石场,到头来还是得罪了山神爷,把命都给送了。」
耿文扬自然知道侯文学家为什么会被山神爷警告,呵呵一笑道:「半山村没再有人来山上开石场吧?」
冯庆业直笑道:「他们还敢来?你就是请他们来,他们也不会来了。侯文学尸骨未寒,谁也不会傻乎乎的来当第二个送死鬼了。」
耿文扬万没想到让人演了一场戏居然有如此深远的后果,淡淡一笑道:「他们总算知道了敬畏,这也算是好事吧,总比这帮人无所顾忌地到处破坏大自然的强。」
「是啊!」冯庆业颔首道:「我们的青山绿水总算没人来搞破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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