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二恰逢一个大晴天,阳光明媚,天空碧蓝如洗。海西山上的三清观复建后选在大年初二正式开门,迎接善男信女上香祈福。
中云在家里闲来无事,也跟着父亲来到修缮一新的道观里瞧热闹。
道观里除了正殿可以上香外,在偏殿还有天枢道长免费给人看相算卦。据说天枢道长看相算卦极准,因此老百姓在偏殿外排起了长长的队伍。
中云陪着父亲在道观里转了一圈。由于她是学西医出身,因此对佛道等宗教并不感兴趣,再加上新建的道观到处是现代化建筑材料的痕迹,更找不到什么特别之处。
中书恒还想在观里再转一会儿,中云不耐烦道:「爸,就是个挂羊头卖狗肉的假道观,有什么可看的?我们走吧!」
她的话音刚落,只听身后有人道:「小姑娘,我们可不是假道观,乃是货真价实的全真道。」
中书恒父女回身看去,只见一位须发皆白的老道长背着手站在屋檐下笑眯眯望着他们,浑身上下一派仙风道骨。
「道长,我闺女胡言乱语,真是得罪了!」中书恒赶忙双手合十谢罪道。新
天枢道长呵呵一笑道:「这位老乡,我们是道观,不是寺庙。」
中书恒这才明白人家不是见钱眼开肥头大耳的和尚,忙抱拳拱手道:「道长,得罪了!」
天枢道长见中云面相异数,心道:「这个女娃的面相好生奇怪,按理说她早该去了奈何桥投胎换骨了,怎么还能存活在世上?真是奇哉怪也!」
中云见他直勾勾盯着自己看个不停,不禁鄙夷道:「老道士,你这么大年纪了还盯着我看,不害臊吗?」
中书恒一听,忙拽了把女儿道:「别瞎说!天枢道长是得道之人,人家看肯定是有原因的。」
天枢道长听罢不禁乐道:「小姑娘,你父亲可比你有慧眼啊!」
中云不服气道:「你别瞎白活人。你要真有本事,那就露两手给我们看看。」
天枢道长哈哈笑道:「大道无为不争长短,本事不是用来显摆的。」
「那是用来干嘛的?」中云追问道。
「是用来度化有缘人的。」天枢道长又打量了她一番,从怀里掏出一把竹签道:「来,你抽上一签,我给你问卜一下。」
中云虽然不信,但却很好奇,伸出手来随便抽了一支签,只见上面写着:「大风起兮云飞扬。」
「大风起兮云飞扬。」中云念叨着暗自奇怪道:「这个老道士真是与众不同,签子上怎么写的是刘邦的《大风歌》?」
天枢道长听到中云口中念出「大风起兮云飞扬」这几个字登时吃了一惊,一把抢过签子仔细端看,连连摇头道:「怎么会?怎么会是这样?」
中书恒关心闺女,忙问道:「道长,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天枢道长抬起头来,一双精目死死盯住中云道:「你认识一个名字里带有云或者扬的男人吗?」
中云自己占了一个云字,那么名字里带有扬的男人不是耿文扬又能是谁?中云脸色一红道:「嗯,是认识一个。」
「哦,这就是了!」天枢道长豁然道:「你记住了,他就是你这辈子的男人!千万不要放过了,否则你的性命难保!」
「啊!?」中云愕然道:「可是……人家已经结婚了。」
「那就坏了!」天枢道长皱眉道:「虽然说天机不可泄露,但是我给你一个忠告,尽可能地留在他身边。要不然……唉!你明白就好!」
中云是因为耿文扬的插手才很偶然地存活下来,后来又多次身处险境,全靠着耿文扬的无私庇护方才堪堪保得性命。
如果说中云是
系统中的异数,那么耿文扬就是一个功能强悍的病毒程序,可以帮着中云逃脱无处不在的系统剿杀。
尽管中云对他的话半信半疑,却也琢磨出了一点味道:「难道说,正是因为文扬的存在,我才能活到现在?也是啊,只要我离开他,总是会遇到莫名其妙的危险,而且每次都是他救我于危难之中。」
俗话说得好:信则有,不信则无。一旦信了对方的话,中云对天枢道长的信任度迅速上升,恭敬询问道:「道长,除了嫁给他还有没有别的法子?」
天枢道长掐指一算道:「身在山中云深不知,这么说你名字里应该有云,那你找的那个男人名字里必然有扬字。」
老道长居然连自己的名字都能算的出来,中云深信不疑道:「道长,我的名字叫做中云,那个男人……他叫耿文扬。」
中云话音未落,天枢道长早已是惊得一脸诧异:「耿文扬!?」
「是啊!」中云奇怪道:「您认得他?」
天枢道长不禁一阵头痛,心里暗道:「小耿啊小耿,你果真惹来了一堆桃花债,这可如何是好?」
「修道之人不打诳语。」他叹了口气道:「耿文扬是我的一个小友,这处道观就是他帮我建的。」
三清观竟然是耿文扬的产业!
中云忙请教道:「道长,既然我跟他注定有缘,您说我接下来该怎么办才好呢?」
天枢道长心里直叫苦,但嘴上却道:「天机不可泄露,我刚才说的已经够多了,你自己领会吧。」
说罢,他一打拂尘转身匆匆离去。
中书恒纳闷道:「道长怎么没说完就走了?」
中云蕙质兰心已然参透了道长的意思,怅然若失道:「爸,人家已经说的很明白了。」
「他说明白了?」中书恒一脑门子问号道:「我怎么没听明白?」
「走吧,我们回家吧。」中云拽着父亲回头朝山门外走去。
天枢道长躲在角落里望着他们父女俩的身影消失在了山门外,心里默念道:「文扬啊文扬,你小子还真是走起了桃花运。这么漂亮的女孩子都跟你注定有缘分,真是得悠着点,小心把原阳给耗光了。」
耿文扬来到甘望宗家给两位老人拜完年后,出了院门走到切诺基旁,正要掏出钥匙打开车门,却忍不住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咦?是谁在背后念叨我?」他一边抱怨着一边拿出纸巾擦着鼻涕道:「莫不是兰兰在米国想我了?」
他不知道的是,与此同时在海西林场小学,一个身材颀长的姑娘正伫立在院子里眺望着周围茫茫的山峦叠嶂,心情惆怅道:「难道我跟耿文扬真的是断不开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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