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侯德来先前不将叶之然牵扯进来,牟思真自然采取袖手旁观的态度,但这时候态度已变,听得父亲恼怒之下,怒喝一声:“岂有此理,太不像话了!”立即接口说道:“爸爸说得对!岂有此理,太不像话了!侯德来,你们候家怎么做事的?”
此言一出,满屋子的人一时间全部石化。
嗯,没有听错,牟思真是在说候家!
新娘对候家很不满啊!
大吃一惊的侯德来露出匪夷所思的神情,问:“思真,你怎么说这话?”
“我这话说错了吗?你们候家太不像话了!瞒着老婆在外面搞女人,生私生子!你们居然还仗势欺人,欺压大嫂这样的弱女子!在候家做媳妇难道就是这个下场吗?”
义正词严,听上去是在为王静语的遭遇打抱不平!
侯德来忙拍胸脯:“思真,你别多想,我不是这样的人,不会到外面找女人的。”
“没关系,你如果在外面搞女人,别怪我给你戴绿帽子。”
众人再次化身为雕塑!
这是美丽动人的新娘说的话?
牟成方脑筋一时转不过来,在他印象中,女儿牟思真一直是个温柔听话的乖乖女,眼前这个角色转变过大,甚至让他感觉妖孽,怒喝一声:“思真,你胡言乱语什么?”
“爸爸,我这不是打譬方吗?你紧张什么?”
侯老这时候听出味道来了,敢情这个媳妇比王静语厉害多了!还没成亲就准备给侯德来戴绿帽子了,而且说得振振有词,冠冕堂皇。手腕、魄力都非王静语可比,再加上有这么一个父亲存在,侯德来以后的日子可以想见。
错了!看来又错了!
他可是将侯德来当做接班人来培养的,家族的希望都在他一个人身上……
侯老惊怒之下,血往上涌,只感觉一阵天昏地转。“咕咚”一声从轮椅上摔倒在地。后厅顿时一阵鸡飞狗跳,保健医生手忙脚乱地过来抢救。
侯德来没工夫理会牟思真的毒舌,满头大汗地围着候老打转。候家都靠这棵常青老藤维系着风光和权势,不仅候家,大树底下乘凉的还有一大群候家外围官员,若是此刻枯死,他尚未上升到一定高度,候家就危矣!
要知道这个世界上锦上添花的人多如过江之鲫,雪中送炭的人寥若晨星。
好在保健医生经过紧急施救、检查,发表了好消息:“候老问题不是很大。刚才是过于激动,老人家此刻需要静养,最好移到卧室。”
侯德来忙点头,道:“快送。快送。”和保健医生一起,亲自护送候老至卧室。
只要一息尚存,就能得到数不清的利益呐。
闻讯赶来的候家子女都对王静语作苦大仇深状。
王静语既没有得胜还朝般的趾高气扬,也没有半点愧疚之意,一如既往地淡定着,她伸出兰花指。捋一捋耳边的头发,然后把头后仰着甩一甩头发,说道:“候徳慎,别磨蹭了。咱们赶紧把离婚协议签了,别拖着拖着,再把老人气倒,那你的罪孽可就深了。”
候徳慎生气归生气,可是事情得抓紧办。
他自听到老父当面同意他们离婚起,心里就盘算着怎样把外面的私生子带回候家,继承一部分产业,在他看来。这是大事!但要做到这一步。先和王静语离婚是一个必经步骤,所以也不理会王静语挖苦讽刺之意,沉下脸说道:“你跟我来。咱办协议签了,从此没有半点关联。”
结婚序曲变成了离婚终曲。
错愕,惊讶,小声的议论,在人群中不可抑制地蔓延。
司马书~记看着王静语沉稳地和候徳慎走向一侧的小房间,看叶之然一眼,意味深长地说道:“叶书~记,绍安出人才啊。”
叶之然微笑道:“我这市长是有大智慧的人,巾帼胜须眉。”
司马书~记大有深意:“我记得你是个很强势的人呐,可别让西风压倒东风。”
“唔,司马书~记,我和她久经战火洗礼,忠诚度不用怀疑。”
“那要恭喜你有一个强有力助手了。”司马书~记和叶之然碰了碰杯,说道:“胆气、远见、掌握时机的能力显然……”竖了竖拇指。
两人用较为晦涩的语言进行交流,旁人即使听到了也不知其所以然。
叶之然沉吟道:“就怕有人搞秋后算账。”
“事物都有正反两面嘛!有压的就会有保的,依我看来,她不是个莽撞的人,应该算到了下一步。”
叶之然点点,问:“司马书~记,团代会换届之后,你是上升一位还是转到其他岗位?”
这一届的团代会虽然要到五月份才开,但主要领导应该已有定论。
司马书~记沉稳地摆摆手,说道:“还早。我估计暂时不会去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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