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迦见众人对所谓“捷径”感兴趣,立时笑道:“大家先不要误会。其实天下法门都一样的,没有最好也没有最差,当然也没有所谓麻烦或是快捷,都是因人不同而有着不同的功效。就好像咱们这样的生命,喜欢听人说法、看经典、然后在各自的身体上和心灵上穷折腾。可我听说有另外一个国土的人就不是这样呢,只要有智慧的人瞪谁那么几眼,那被瞪的人立刻就悟了。适合你自己的,那才是最好的。如果修行的目的只是为了登到智慧彼岸,至于过河的工具是什么样的,完全不重要,就算是双手爬水过河又如何?总不成你已经过河上岸了,还得背着你的破船吧?我所说的快捷,只是指cāo作手段简单而已。”
岐伯摇摇手,笑道:“他妈的少废话,你先一口气把那捷径说完,咱们还得打麻将、斗地主呢。别浪费大家的时间。”非所言点点头,低声自语道:“岐伯说得是,那赢家无所谓,可咱们输家却急着翻盘呢。”
刘迦苦笑两声,暗叹道:“现在看起来,当年那万年老妖对这群人的伤害,远远超过我的想像。如果不是她的阵法把他们带到那星球上,让大家无所事事的等死,他们怎么会学会这赌博恶习的?在我眼中,无上甚深的微妙之法,在他们看来,只怕就是一坨屎而已。倘若我讲的是赌术速成法,说不定他们兴致会高得多。”
他一腔热情立时被打消了一半,稍稍振作jīng神,一本正经地说道:“咱们原来的修行法子,不管是修仙、修任何神魔妖怪,包括僵尸吧,都是以这个身体为基础的,以这个身体为中心,利用大自然的种种jīng华物质形成新的能场结构,来突破现有的局限,用一句话来说呢,叫‘君子善假于物’,善于利用大自然所存在的东西来成就自己的脱胎换骨……这法子并非不对,但这种形式上的修练到后面的境界是很有局限xìng的,修练进程也很慢……。”
正说到此处,忽见后排几人在嘀嘀咕咕,心中纳闷,稍稍细辨,却听得明正天在悄声问道:“瞻兄,刚才昏倒前,我记得你欠我两个法宝是吧?”瞻南山一脸涨红道:“明老,这帐是怎么算得?欠你两个法宝的应该是戈兄吧?我印象中,我只欠崔姑娘的债啊。”一旁戈帛的语调略显尴尬,沉声道:“哼,明正天,不错,我是欠你两个法宝,但这也没啥了不起的,只要我有机会做那一条龙,说不定你还倒欠我几个法宝呢。输赢乃常有之事,干嘛老挂在嘴上?”非所言低着头,一脸郁闷道:“我欠了无数人的债,特别是欠晓雨的,只怕再过几千年都还不清呢。”达摩克利斯在一旁劝慰道:“非兄,所谓‘债多不愁,虱多不痒’,输得jīng光,一无所有,正是宫主所说的‘空’的境界呢,那可是高人啊。”
刘迦闻言难过之极,仰天暗叹道:“我不是一个好老师啊!我好不容易想给大家上堂课,讲讲心得,下面学生却全无兴致,这样的老师早该下课了。”他想起从前在大学念书时,那教授在上面讲得唾沫横飞,下面的学生却是五花八门的各行其是,心中忽然同情自己念书时的教授起来。
忽闻另一侧蓝沁正偷偷地对干玉和玛尔斯说道:“看那小帅哥的模样,多半是想教咱们什么成佛的法门了?”玛尔斯嘿嘿两声,表情多有古怪,挠挠头,疑道:“听说那些佛祖菩萨个个都是大施主,一天到晚没事就想着布施什么的,这种事对咱们赌博可没好处,倘若人人都想着布施、把自己的法宝输光,那算什么赌博?”干玉笑道:“成佛这种事,离咱们远着呢,我可没那么大的奢求。我的愿望很简单,跟着宫主混呗,只要他老人家哪天高兴起来,咱们一口气血洗他几个天界,那法宝还能少罗?”
玛尔斯闻言大乐,咧着大嘴,竖起拇指向干玉赞道:“玉姐,你这个xìng我喜欢!”干玉媚眼斜瞥着玛尔斯,伸过食指在他下巴勾了一下,眨着眼笑道:“喜欢姐姐的话,可不是白说的,有什么好东西奉送过来?”玛尔斯闻言一怔,叫苦道:“玉姐,我只是一个穷神……”干玉抿嘴一乐,莞尔道:“我不喜欢穷鬼。”玛尔斯垂头丧气,低声道:“玉姐,你好现实啊。”蓝沁在一旁拍着他的背,笑道:“看见了吧?喜欢这种词是不能乱用的,是要付出代价的。”玛尔斯转念又道:“可玉姐好像喜欢岐僵尸?”话音刚落,忽听岐伯传音过来骂道:“他妈的穷神!你小子再张着大嘴瞎说,老子和你拼命!”
刘迦听得这些言语,只觉脑门上忽起一阵恍惚,暗道:“我想教大家走回正路上来,是不是有些一厢情愿了?”想起玉灵子前些rì子深信东方药师佛,一个劲儿地念叨不停,心中又起一丝希望,振作jīng神,对着众人勉力笑道:“大家看看玉灵师兄吧,他可是一个好例子……”眼光扫过,却不见玉灵子的影子。
忽听人群身后一阵鼾声大作,众人奇怪,转身看去,正是玉灵子躺在地上,睡得正欢。这群人立刻笑道:“玉灵子果然极乐天真,啥时都能睡得着,那修为哪是咱们能比得啊?”
岐伯指着玉灵子,对刘迦苦笑道:“小白脸,你说你玉灵师兄是个好例子,呵呵,你想要咱们学他的样?难道你说的捷径就是睡觉?一口气睡死?”本来众人之中,临将臣、玄穹和小阿菜等人,是很想听刘迦细细道来的,谁知见了此场景,也难免在心中疑道:“这小白脸到底想说啥?难道他才从颠倒狂乱中清醒过来,神智还不大明白?否则哪能以玉灵子这等角sè给咱们做示范?”
到得此刻,刘迦知道这堂课再也讲不下去了,猛一垂头,无奈地对众人道:“你们大家先玩吧,我对我的理论还需要多加参详一下。”众人见他宣布散会,当即作鸟兽散,顷刻便没了人影,全都回到刚才那赌博的房间中去了。
刘迦转头看向玄穹等人,玄穹见他脸sè多有气绥,以为他确实没有把自己的理论想明白,当即上前安慰道:“兄弟,有什么好的想法,先别急着说出来,多想想,想成熟了以后,再拿出来大家讨论,千万别急。毕竟走捷径和速成这种法子,大多源于一时兴起,忽略了许多必要的因素,事过往往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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