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国自行派兵!?”
阇耶大吃一惊,脑子有些懵。
“不行么?”钱隆气定神闲,幽幽道,“五日内,殿下便将抵达琼州。”
“什么?还是燕王殿下亲自率军?”
释利诃梨提婆震惊之中,似乎还夹着一丝喜色,不过却很快遮掩过去,变成气恼,“这怎么可以!?……我的意思是说,区区海寇怎能劳动上国储君?”
“是啊是啊,虽然鄙国面临诸多困难,清剿海盗这种分内之事还是会尽心尽力去做的,哪里能烦劳上国费心费力呢?”
虽然对宋朝会出兵海外难以置信,但保脱秃花也意识到万一成真,会带来难以估量的后果,因此急忙改口,把剿寇事宜揽回来。
所谓请神容易送神难,更别说这神还是不请自来。
就算真的是单纯为了清扫海路,但谁敢保证完事后宋军会撤离。
他倒不是认为宋朝会觊觎占城领土,毕竟除了个别几个热衷彰显武功的大帝外,中原王朝一向看不上蛮荒僻壤,更何况宋朝一直都很内敛保守,自家半壁江山都岌岌可危,哪里会有精力侵占别国?
不过宗主国本就具有强大影响力,若是再就近布置上一支武力,即便什么都不干只是存在,那也必然会牵动占城国际国内形势,左右占城的政治格局。
另外,占城与两个邻国间关系本就错综复杂,要是共同的宗主国深度参合进来,那就好比一头大象踩进浑水坑,会把水搅得更浑,使未来充满更多不可确定性。
退一万步来说,即使这些是在杞人忧天,但占城在海寇问题上也难逃干系,真让宋朝来剿,那不是要命么?
必须阻止宋军到来!
阇耶也想明白了其中利害,回过了神,“钱统领,区区一些海寇,大可不必由上国代劳清剿,否则鄙国岂非成了千古笑话?”
“呵呵,可你们刚才不是说有心无力么?”钱隆圆乎乎的脸上堆起人畜无害的笑容。
阇耶混不知尴尬为何物,一本正经道,“我们有这样说过么?……那可能是我等小国寡民,偏处荒远,言语不通,闻见不博,粗习文字,所以难免有些词不达意,给钱统领带来了误解,其实我们真正想表达的是,无论有多少艰难险阻,无论有多吃力,鄙国绝对会保证上国商船在附近海域的安全通行!”
钱隆审视了阇耶许久,“真的能保证?”
“当然!这是鄙国应尽之义务嘛,为此赴汤蹈火在所不辞!”阇耶就差拍胸脯了。
钱隆耸耸肩,“那好吧,大王都如此说了,外臣岂能不信?近些日子,我们便暂时留在贵国,静候佳音。”
这是要留下来监督?
虽然令人不爽,可也没有理由拒绝啊,算了,留下就留下吧。
阇耶眼皮一跳,按下心思,笑着问道,“那燕王殿下那里…应该不必劳驾了吧?”
对占王的言行,钱隆不由暗暗鄙夷,神色却很平常,“这用兵海外本就容易招惹是非,燕王殿下作为我朝储君也不能轻出国门,既然你们能把事情摆平,那自然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了,至于殿下到琼州,本身就是为了其他事……”
“为了何事?”
阇耶追问,钱隆只是斜了他一眼并没有回答。
“哈……”阇耶意识到自己僭越,打了个哈哈解释道,“别误会,小王无意窥伺上国事务,只是想看看有没有能略尽绵薄可以为殿下效劳的地方。”
钱隆假作不经意状,“其实也不是什么秘密,殿下到琼州,一个是视察广南西路的防务,另一个就是在琼州屯垦开矿,或许还会建个通商口岸。”
“通商口岸?这对鄙国可是好事啊,实在是求之不得。”
阇耶喜悦的样子倒不是装的,占城以前就热衷于向宋朝朝贡,并不是因为恭谨,而是可以为他们带来巨大的经济利益,后来宋朝逐渐消减控制朝贡数量,占城商人也频繁往宋朝贸易。
毕竟虽然他们更喜欢抢,可抢来的货物也得卖出去才能获利啊。
只是宋朝对准予通商的地区有严格限制,使得占城人除了小规模走私外,只能舍近求远去广州和泉州,要是琼州开港那就方便了不知道多少倍。
随即钱隆好似提点一般说道,“这可是燕王殿下的良苦用心,能正当做生意,想必就没那么多人走歪门邪道了……”
“那是那是。”阇耶藏起尴尬附和起来,然后转移话题,“这屯垦开矿需要大量人口,琼州人烟稀薄,恐怕不好办吧?”
钱隆点点头,“确实是,殿下也一直为这事犯愁。”
阇耶闻言,转了转眼球,试探道,“据小王所知,周围诸国民生都不大好,有许多闲置劳力,若是上国不嫌弃,鄙国很愿意在这方面出出力……”
“哦,是么?若贵国能为殿下解此忧愁那自然是好的。”钱隆仿佛很惊喜。
实际上他很清楚,别看阇耶说得冠冕堂皇,说什么提供闲置劳力,其实就是贩卖奴隶。
在这个时期里,南洋一带十分盛行奴隶买卖。
占城人之所以老是喜欢和邻国打仗,其中主要原因之一就是为了掠夺人口劳力。
因此占城的港口成为了最主要的奴隶供应地,把奴隶卖往世界各地,华夏便是重要市场,并称呼这种奴隶为‘昆仑奴’。
要知道,宋朝完全废除了奴隶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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