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赵玉林他们两口子一起去赵玉江家里做客,看到屋里已经有两个小子在围着他二嫂打转了,他问他哥,就没想过将孩子们送回宜宾去让老人看看?
赵玉江犹豫了一下说他嫂子以为孩子要带在身边才好。
赵玉林便不在继续这个话题,他的孩子几乎就都不在身边,而如何养孩子肯定是人家两口子的事情。
稍后,高稼带着一群府衙的官员入席,大家恭贺了赵玉林新婚大喜后觥筹交错的嗨皮起来。
回去,顺直娣兴奋啦,上去一顿排山倒海的攻势将赵玉林制服了才缩在他怀里睡去。醒来,小女人又将杂|交水稻的一个个新词弄清楚了才让他下床。
两天后,赵玉林带着顺直娣离开南郑去洋州,知州游显忠给他报告,洋州的税赋去年增加了两成,老百姓的温饱问题解决了。
州里将那些纸币都拿出来修路修沟的加快流通,不但改善了屯田的道路交通和灌溉,百姓拿到高额的薪酬还十分欢喜。
两边一算,对冲了纸币的贬值,还做了不少事实,诸公都很乐意呢。
赵玉林点点头肯定了他们的做法,说眼下边界越推越远了,洋州人可不能松懈,需一如既往的做好警戒盘查,堵住奸细来往的途径。
特别是子午道这条捷径,切不可让坏人钻了空子。
游显忠马上警惕起来。
赵玉林继续给他讲,现在商贸流通量大了,来往的行商熙熙攘攘,有没有人夹带私货,盗走咱们的先进物事甚至军需,这些都不能排除,各个道口不加强管制,认为平安了可以马放南山,任其自由行走,方便了行人不假,但是若放走了坏人细作就得不丧失啦。
游显忠自然明白,当下南郑那边新开了不少工坊,所生产、制作的都是罕见的新式的工具和设备,领先时下不知有几十上百年,若是叫敌人给弄走,那不是就成了资敌。
此公立即表态这就亲自去督促,整顿关口的防务管理,做到既要严格检查,又要方便百姓,想方设法做周全了。
赵玉林很满意,休息一晚上后入子午道北上,四日后来到秦岭顶。他指着大山给顺直娣讲,这里就是长江流域和黄河流域的分界线,分水岭了。
小女人弱弱的靠在他身上遥望白雪皑皑的山岭,由衷赞叹好美呀。边上的驿卒笑哈哈的说早晨起来看才美呐,一轮红日冉冉升起,那才妙啊。
赵玉林来了兴致,说太阳都下山啦,就在这里扎营,明日咱看了日出再下山。
驿卒乐呵呵的介绍这里加上驿站也只有三户人家,要委屈兄弟们了。他见到后面一大群卫士足足有几百人,肯定是住不下的。
卫队长已经在招呼兄弟们择地安营扎寨,叫他提供水源和粮食即可,驿卒立即安排手下协助备餐,
赵玉林和顺直娣从房里出来,和兄弟们围坐在篝火旁吃着烧烤喝酒。
驿卒告诉他们,打神威军进入子午道修路那年起,他就在子午谷里忙活啦,当年三少爷领着咱们偷袭关中,一举拿下北蛮的蓝田大营,有老哥我一份功劳呢,你们这些后生可别小瞧了。
驿卒喝得高兴,讲起当年赵玉林率队从这里进军关中的往世来,啥爬冰卧雪,啥搭人梯攀岩,弓箭拉不开和敌人比拼大刀什么的讲的是津津有味。
卫队里的小子看着老兵呵呵直笑。
老驿卒发了酒兴,哗啦解开上衣扒拉下来,将半个身子转过来给大家看,后背上赫然斜挂着一条半尺长的猩红伤口。
赵玉林上去替他拢起衣服,叫坐下吃酒、吃酒。
卫队长问他,晓得是谁在给他穿衣吗?就是三少爷呐。
老驿卒一下子呆住了,两眼瞪的像铜铃一样看着他,迅速湿润起来。
赵玉林拍了拍老驿卒的肩膀说愣着干啥?喝酒。
他端起酒碗和驿卒碰了一下,一干二净,十分感叹的说从宜宾起事到今天,一晃就快十年了,兄弟们南征北战吃了不少苦头啊,谁个身上没两处伤疤。
老驿卒立即放下酒碗,要跪下给他施礼。赵玉林当即拦住,问他忘啦?神威军不兴跪礼。
驿卒已经老泪纵横,招呼两个老兵过来一起给他敬礼。他们三人都是进关中那年受伤后安置在此的。
赵玉林叫都坐下一起吃酒,让卫兵再去取些五谷丰来。
他指着驿站说别看这里只有几间房子,可是重要着呢,南来北往的都要再此歇脚。
老驿卒也是得意的说附近三条山沟汇聚于此,百姓翻山越岭的都要过来买货易货,行脚的几乎都在这里过夜才下山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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