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植很聪明,要不然也不会在生意场上混得风生水起。
朱允炆举杯,对朱植笑道:“辽王叔莫急,再说代王叔吧。”
朱桂心头一紧,面露难处,说道:“皇上,山西那边——不需要我过去吧?”
朝廷已收到消息,陕南王金刚奴率白莲教余孽作乱,貌似声势很大,朝廷还据此发过急报,要求陕西早日拿到王金刚奴的脑袋,同时还命令山西配合。
朱桂想的是,这朵颜卫想要闹事,燕王去了北平,那这白莲教闹事,自己还不得去大同重新当代王去,风沙漫天的日子实在是不想过了。
朱允炆抬了抬酒杯,道:“王金刚奴作乱,不过是小事。陕西也好,山西也好,多得是将领能收拾他。不过,朕确实还需要代王叔去一趟山西。”
“呃?”
原本刚放心下来的朱桂,顿时将心提了起来。
这都不需要收拾王金刚奴,自己去山西干嘛,路途那么远,还需要走一大段山路……
朱允炆和煦地看着朱桂,道:“若代王叔不想去,我想辽王叔定想去一趟,毕竟山西煤矿众多,眼下会通河疏浚正在推进,相信不用四年时间,定会贯通南北。到时候,山西煤炭只要抵达京杭运河任意渡口,便可北销北平,南销苏杭与京师。”
“如此巨利,代王叔愿意拱手让给那些晋商吗?要知道,眼下晋商商会正在筹备之中,他日若晋商掌控了山西大部分煤炭,那百姓与官府取暖,岂不是还要看晋商的脸色?”
朱桂豁然起身,厉声道:“这怎能!”
代王家现在吃的就是煤炭饭,不过他的煤炭主要是在山东峄县挖出来的。
但朱桂也清楚,煤炭埋在地下,不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而是挖一点,少一点,总有一天这个坑会挖完的,到时候子孙吃什么?
所以,为了让子孙能有个铁饭碗,至少需要多占几个坑。
如果这些坑都被晋商拿走,那利益自然也会落入他们手中,这实在是不合适的,都是利益,凭什么流入你们晋商口袋……
朱桂着急了,说道:“臣这就去山西,将所有山都包下来!”
朱允炆嘴角一抽,你也太能吹了吧,山西那么多山,你凭什么包,虽然你是皇亲国戚,但也得花钱才能买下,别以为到那里一站,喊一嗓子:
我是代王,这些山统统都是我的,就真是你的了。没学问的还以为你姓山,名大王呢。
“买下所有山是不可能的,工部正在研究矿山新策,后续矿山,需要交给各地州、府负责竞拍,同时,朝廷不再出售矿山所有权,而只是出售开采权。”
朱允炆认真说道。
朱桂有些发懵,一时之间没听明白。
所有权、开采权的问题,在古代虽然没这名词,但基本上都这样干过。
比如你买了矿山,你可以在这里挖,随便挖,几十年上百年也没问题,但朝廷说收回来,那就能收回来……
这就是开采权是你的,所有权是我的基本逻辑。
虽然有些强盗吧,但事实就是这样,忻州知府之所以敢明目张胆地欺负黄家,用的就是这一套逻辑。
只不过忻州知府实在是太过分了,拿走矿产就拿走吧,还欺负人家全家,害死了老人,在民愤起时,继续用这一套就不划算了,这也是茹瑺道歉,主张黄家拿回契约的逻辑。
两套不一样的逻辑,实际上就是一套法则:
在合适的时候,用合适的办法。
朱允炆解释道:“矿山无论是出产煤炭,铁石,铜,还是其他,都应我大明朝廷所有。自洪武朝至今,地方上盗挖、盗采的问题屡见不鲜,朕都没太过追究,考虑的是民之生存艰难。然这一项考虑,却便宜了许多士绅富户,堂而皇之占地采矿,而朝廷毫无作为,总是如此,不可行。”
“故此,对于小型民窑,百姓所有的小矿,朝廷暂且可不作管理。但日后新开矿洞、矿窑,无论农商,都应纳入管理,不可放任。若有人想要开采,则需向朝廷购买开采权,在获得开采权之后,方可允许其开采。若无开采权,则视为私自开矿,按律处置。”
朱桂连忙问道:“这开采权是多久?”
朱允炆伸出一根手指,道:“最低十年,也可一次购买二十年,三十年,最多五十年。五十年之后,若还想继续开采,只需缴纳一定的开采权费,便可延续一定年限。”
朱桂盘算着,十年属实太少,五十年还差不多,不过这样一来,朝廷是不是给正在火热的商业浇了一盆冷水?
面对朱桂的担忧,朱允炆只平和地说道:“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商人想要牟利,总需要在规矩之内,若如脱缰野马,那田里多少庄稼都会被踩踏。”
朱桂认可朱允炆的观点,只不过从商人的角度来说,只买来开采权,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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