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凝心虚笑道:“没让他多吃,真的,才吃完饭,小包子也不饿。”
“他去年吃糖牙疼了多日。”
“啊?”
沈玉凝没想到他会向自己解释这个,不由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其实这牙疼也不单单是吃糖的缘故,当然,糖还是要少吃为妙!宗主既然说了,我下次肯定会注意,这次就算了吧……”
孟临宵蹙眉看她,见她笑的讨好亦不想再与她纠结:“罢了,盟主早些休息,明日还要赶路。”
沈玉凝嘴角微抽,不是她不想休息,实在是房中还有个母老虎,她要是回去恐怕小命不保!
“那夜在无垢山庄……”沈玉凝试探道:“说好了要与宗主不醉不归却闹的不欢而散,不如今晚补上?”
言罢她又一脸讨好的看向孟宗主,见他没有拒绝便赶忙吩咐吟风颂月:“找掌柜要酒!要好酒!”
二人应声出去,却又在门口互相看了一眼:“我们为什么要听他的话?”
不过无所谓了,既然宗主没说什么,取酒就是!
很快,二人搬来几坛当地有名的秋霜酒,此酒在南方烈酒中排名前三,因是霜降时节以高粱酿造,因而十分辛辣,喝一口便冲的人鼻头酸涩。
沈玉凝才浅尝一口就有些后悔了,早知出来前跟白禹要颗醒酒丹。
但喝都喝了,也只得硬着头皮撑下去。
强自挤出一个笑来,与孟棠同在桌前坐下,碰了碰他的杯盏:“不知宗主明日有什么计划?”
“没有计划,北上老君河,回衔月宗,盟主呢?”
“我想先去西域看看。”沈玉凝也不隐瞒:“蛛网的情报就算再详细也不如亲眼所见,再者说来,快马帮和无量寺就算全部被灭也不可能不留下一点线索,若是能找到一两个逃出来的,也能多一分对魔宫的了解。”
“可如今西域恐怕已是大慈大悲宫的天下,盟主去了,不怕遇到危险?”
怕啊!不怕才有鬼吧?况且她还半点武功不会!
“哈哈哈!这有什么好怕的!本盟主十二岁便在江湖行走,从南至北,从东到西!曾于瀚海之巅对战风头无两的骑龟仙人!也曾在雪山之上与那隐居多年的神刀王大战过七天七夜!就连前朝那位文武双全的太傅在与我比过之后也只能甘拜下风传我衣钵!若说这世上还有谁没成为我的手下败将,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沈玉龙在江湖上素有张狂自得之名,孟棠在君北也有所耳闻,今日听他侃侃而谈自己过往的战绩,神采飞扬,意气风发,除了出于惜才的敬佩,他竟还有几分艳羡。
艳羡这样的他可以在江湖沉浮,南来北往洒脱自由。
艳羡他习武是为了追寻武学的最高境界,而非像他这样,带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一口饮尽杯中烈酒,孟宗主眼底已漫卷一层水色:“孟某随时恭候,就是不知有没有这个荣幸成为第一个打败沈盟主的人。”
沈玉凝一边心虚的想死一边故作从容:“说那些作甚,我也是难得和一个人如此相见如故,若真打起来岂不伤了和气?你我就算无所谓,但多少也得为小包子想想吧?”
“一见如故……”
孟宗主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道:“巧了,我见盟主,也如故人归还一般……”
“当真!”沈玉凝大喜:“既然如此,孟宗主以后就不要总把打打杀杀挂在嘴上!你我便以兄弟相称!”
“嗯……”
孟棠随口应了,自顾自倒了一杯又是一饮而尽,随即靠坐在椅上仰头看着房顶。
此时的他是毫无防备的,甚至在沈玉凝眼中还有一丝丝脆弱。
她甚至想过,如果这时候用暗器击杀孟临宵会不会一击毙命?
可杀了他之后呢?
能在吟风颂月手中逃脱?
就算逃脱了,外头还潜伏着不知多少衔月宗的高手。
若是白禹在就好了,趁吟风颂月没反应过来可以带她先跳窗跑走。
上阳派离的近,走了就先躲到上阳派,衔月宗的地盘在老君河以北,大举进攻江南为孟棠报仇可能性不大。
到时候说不定衔月宗内部先会乱成一锅,那她武林盟岂不是进攻君北有望?!
而武林大会上,众人翘首以盼的江湖一统也近在眼前!
如是一想,她险些笑出声来,学着孟棠的样子也将烈酒一饮而尽!
随即——
“咳咳咳!”
沈玉凝呛咳不止,重重将酒盏放回桌上。
“盟主笑什么?”孟棠扭头看她,眼底亦带着笑意:“笑的还这样高兴。”
“有吗?哈哈哈!”沈玉凝忙道:“我没笑啊!”
后者倾身上前,沈玉凝赶紧往后退了一退,却又被他轻而易举的抓住。
随即,男人的指尖擦过她的嘴角,那抹去酒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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