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曾说,刘家坟茔之内葬着一具空棺,娇娇根本不在其中。」孟棠深吸一口气,缓缓平复了心情:「那我便等着,等了五年,也不在乎再多等这几天,我等那刘老太太下葬之日。」
沈玉凝缓缓开口:「若……真是一座空坟?」
他定定看向对方:「那我便要这武林盟,要你,给我一个真相!」
沈玉凝动了动唇瓣,忽的粲然一笑:「我虽不知真相到底是什么,但我觉得你分析的还挺有道理。孟宗主,不要想太多,若你二人真的有缘,相信万水千山也无法阻隔。」
「嗯……」
沈玉凝又在他手臂上拍了拍:「早点休息。」
言罢,她转身进了船舱,却在踏入舱门的那一刻脚步打晃。
黑暗中伸出一只手扶了她一把,她扭头一看,白禹。
白禹心生不满:「盟主跟他说了什么?要这么久。」..
「没什么,就随便聊了聊。」她面露疑惑:「你怎么还不睡。」
「属下伺候盟主睡着了再去睡。」
「你什么时候这么懂事了?」
「属下明明一直很懂事,」白禹嬉皮笑脸道:「只不过盟主一直没看到罢了。」
她不置可否:「加月钱是不可能的。」
「哦,那属下告辞。」
「你好烦……」
「盟主果然还是舍不得属下啊!」
沈玉凝没好气的踹了他一下,二人闹了一会各自回舱房睡觉。
这压抑窄小的船舱里只能躺下一人,到处充斥着潮湿之气,一关上舱门便黑成一片,什么都看不清了。
沈玉凝原本不困,结果被波浪晃了一会就慢慢闭上了眼睛。
睡梦中,一人穿过层云雾霭向她走来,嘴上唤着「娇娇」二字。
「爹?」她做过类似的梦,梦中有时是她哥,有时是她爹,唤着那个陌生的名字。
但这个梦却很奇怪,她在雾霭中搜寻,一个人也没看到,但「娇娇」二字却依旧响在耳边,像是喟叹,又像是调笑。
「你是谁?」她大声发出质问。
雾霭中,那个声音回答:「你是谁啊?」
她蹙眉不解:「你在叫谁?」
「你在叫谁啊?」
「娇娇是谁?」
「是你啊!」
「啊!」
她忽的从梦中惊醒,额上一片冷汗,手脚麻的几乎没有知觉。
「砰砰!」舱门被敲响,白禹的声音从外面传来:「盟主,您在叫属下吗?盟主?」
她张了张嘴,好半天才发出声音:「没有……」
「盟主,出什么事了?」
「船舱太黑,不小心磕到了……没事,你快回去睡觉吧!」
「真没事?」
「没事,你回去吧。」
「好……」
沈玉凝擦了把头上的汗重新躺了回去,她以为自己做了个乱七八糟的梦会睡不着,谁知才刚躺下没一会又沉沉睡去,也没再做梦。
想必最近奔波太多精力不济,身子有些吃不消了。
这一觉睡醒之后外面已经有了走动的声音,隐约觉得船只似乎停下了。
开门出去,甲板上日光刺目,她有点睁不开眼。
好不容易适应了阳光,就见大船正停靠在一座码头上。
涟水坞靠着涟水而建,这涟水也是老君河的一条分流。
眼下已是深秋时节,涟水之上遍布残荷枯叶,水镜城的几艘大船一字排开还挺扎眼。
「盟主!」
穿着金甲的小王见她出来便快步迎了上去:「盟主,涟水坞的危机已经解除了!」
沈玉凝大骇:「金甲卫的效率这么高?」
小王摇头:「今日一早,在我们到达涟水之前便中了涟水坞的埋伏,孟宗主及时出面表明来意,这才知道昨日涟水坞的兵匪已被尽数铲除,如今的涟水坞也回到他们家主的手中了!」
「太好了!」沈玉凝大喜,虽然来晚了一步,但结果是好的。
「盟主!」白禹也从船舱里出来:「盟主起了?饿不饿?小包子方才送了几个包子过来,您先吃点?」
「好,涟水坞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嗯,孟宗主说,等盟主醒了就一起下船拜见涟水坞的家主。」
「那我洗把脸,吃个包子赶紧过去!」
「是!」
涟水坞的家主名叫谷历,四五十岁的年纪已显老态。
此刻他正携着夫人和弟子在大门口热烈欢迎盟主莅临,欢迎当然不是嘴上说说,他还拉了横幅。
可当他看到武林盟主是个女人时,还是受到了不小的震撼。
沈玉凝只得将对秦八农的一番说辞又对他们说了一遍,谷家主听的有些怔愣,不过依旧表达了感激之情。
「谷某万万没有想到,我小小一个涟水坞竟然也能劳驾多方英雄前来襄助,实在惭愧!」他说着还要给沈玉凝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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