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叔笑眯眯地竖起右手食指,道:“一百大洋,我就告诉你。”
方觉下意识的往口袋一抹,却有点尴尬的对江叔讪讪一笑,道:“江叔,您这不是骂我么?您又不是不知道,我就是顶个县长名头的穷光蛋,身上的钱从没超过十块大洋。”
他那剩下的十万斤粮食,被打湿的只有五六万斤,凭借他堂堂一县之长的名头,就算是一斤湿粮换一斤干粮,别人多多少少也会给些面子。他之所以如此关心,是本着学习的心态求教――万一下次再有这事,也算有了个解决的办法,免得还跟这次一样束手无策之下,只能低头求人。
说完,深恐江叔又拿别的要挟,赶紧苦笑道:“倒是公家的钱,我从没揣过少于一千大洋。”
果然,江叔和王世华对于方觉这种清官大为敬佩……事实上,方觉还真是如此,上任以来也一直是这么做的:一来他家里有钱,他犯不着为钱而坏了自己的名声和政治前途;二来,他的性子决定了他的行为。要不然,他就该为满足自己的私欲跟王世华要那一百万大洋,而不是为了全县百姓的肚子被王世华要挟。
不过,敬佩归敬佩,要不给点好处就想免费从江叔嘴里得到办法,那也不是江叔的性格。
“行!看在你是个清官的份上,我要再跟你提钱就是打我自己的脸了。不过,你得欠我个人情,等我有事求到你头上时,你得尽最大能力帮我。”
“没问题。只要不是违背良心的事,我一定尽力帮忙。”
“其实这个法子很简单:打湿的粮食一天内绝对不会长出新芽,也不可能发霉,这个时候,先把湿粮铺开,万万不能聚集在一起,否则,就变成熬酒浆了。然后把湿粮用火烘干,等第二天太阳出来后,再经过太阳的暴晒,会很硬,跟糖糁差不多,放个十天半月,也绝对不会发霉变质。有这十天半个月,足够消耗掉了。”
这就是中国文化的底蕴,或者说是百姓们摸索出来的一套对付湿粮的土办法……那些高高在上,没接过地气的大佬们,要能想到这个法子才见鬼了。
方觉想了想后,问道:“可粮食便硬后,恐怕用水煮都很难彻底煮软,这要吃到肚子里,也不好。”
“呵!呵!方县长,这些粮食看着硬,可里面却早就因失去水分而早就变成粉末了,只要用硬物一砸,就能当糊糊吃,废不了多少时间的,但总比发霉要强百倍,对吧?”
方觉又想了想,最终,对江叔竖起大拇指,拿起酒杯边敬酒边感叹道:“还是您老见识广博,晚辈佩服。敬您!”
“方县长客气了。”
风雨过后只要要归于平静。事情已经谈得差不多,王世华就得去解决下一件事:汪东青和田卫国是自己特意请来的,刚到,自己要不见一面,有点说不过去,给他俩留下一个摆架子的印象可不利于接下来的合作。
“方县长,大家是朋友,我这突然想起点急事,您看……”
“都是朋友嘛,何必这么客气,有事您只管去忙,正好我还想跟江叔继续请教一下这里面的事。”
“那好。江叔,你跟方县长好好聊聊,顺便把细节商定一下。”
一出门,王世华看了看天色,又看向城内那三座大粮仓,却见无数人在火把的照射下,正有序的搬运粮食到西城门口。而西城门口的篝火虽然依旧,但只有稀少几人在继续喝酒吃肉聊天,显然,庆祝会刚结束不久。
再看一眼北边,却见一条由马车组成的长龙,正静静地停在路边,每个马车上都插着两只火把――这是方觉拉来的那二十万斤湿粮。
“家主,您看镇上!”
顺着二狗子所指看去,却见一条由火把组成的火龙,刚冲出镇,正慢慢地向老司城而来……这是镇上的妇女和民工接到了命令,正举着火把赶来。
看着看着,王世华心情大好。深吸一口气,感受着迎面吹来的徐徐凉风,格外舒坦。
边伸了个懒腰边问道:“汪东青和田卫国了?”
“刚才石头派人来禀报:虎叔拉着两位长官到城里的酒楼里去吃宵夜,问您要不要过去坐坐?”二狗子等人在忠义旅时,都是他俩亲自教的,所以,见到他俩都习惯性的叫长官或教官,只有石头的狙击术是继承了田卫国的衣钵,又托关系走门路为石头弄来了那把狙击步枪,让石头打心眼里敬重他,尊称田卫国为师傅。
老司城里就一家客栈,不对外开放,专门接待王家的贵宾。
隔着老袁就能听见敞开的大门里面传出的喝酒划拳声,走到大门口往里一看,十张大桌都坐满了,有点干脆把菜放在地上,或游走在酒桌之间,足足有一百多号人。
这里面,**十个年轻人是汪东青和田卫国手把手训练出来的徒弟。不论是江湖上还是中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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