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落地窗外是郡沙夜空,万家灯火化作繁星编织在黑色幕布之下,停了没多久的雪又开始断断续续。
能跟房间视线齐高的建筑只剩下郡沙中心大厦,和更远一点只能看到影子的湘南国际金融中心,云端般的视角能将底下芸芸众生尽收眼底,站在窗边会让人心中滋生出各种各样的妖魔。
「王心悦,你说这人到底是谁啊?太奶那么重视。」窗边一个打着哈欠,带着头戴式耳机的年轻男人问。
「我怎么知道,还有,你今天先去找个那个人了吧?」
「……」
酒店内对着镜子涂口红的女子冷笑:「呵,说好等我一起去,你还是没忍住,怎么?怕被姐姐抢了功?」
「没去找,说好等你,就开车路过瞄一眼,抢什么功呢,说得好像咱家跟皇帝家一样。」他嘀咕。
「哎哟,谁说不是呢,这太奶还在那坐一天,谁不是用了吃奶的劲儿也要哄好她老人家,你看二叔去年办的那事多难看,还不是嘴儿甜把太奶哄开心了,不然你以为他能好?」
男生挠了挠头,一跳躺到床上,捧着台Sih,「我就当个二世祖,没你跟几个堂哥堂姐那么复杂。」
化妆的姐姐沉默了会儿,看了自家小弟一眼。
就是这样她才不放心,到处都带着这不成器的弟弟。
她拿起一旁的包包起身要出去,高跟鞋响得清脆,站起来能看出她身材高挑,穿上高跟鞋起码一米七五,七十分的颜值带上妆容起码能到八十五,穿着米色针织裙,骂了一声该死的天气后,将这件今天才买的白色长款羽绒穿上,双手将酒红色波浪长发拨了出来。
「车钥匙给我。」她摊了摊手。
「你要去哪?不是说明天再去找那个女人吗?」男生还是乖乖交出去。
「有个大学舍友在郡沙,来了就过去见见。」
「……」
男生叹气,把耳机给戴上,外边冷得要死,出门就是找罪受,这些女人还要化好妆出去吹冷风,怕不是回来脸都硬了。
明明小时候都打打闹闹,长大都变得奇奇怪怪的,家不就是些狗屁倒灶的家族企业传位交班,真当什么大宝了。
……
这边师徒俩正在角力,卫生间的门以每秒0.01厘米的速度向内推进。
「你个逆徒!快撒手。」
「又是你说要一起洗的!」风无理闷着声。
「师父说要你在外边的时候给师父留点面子,你有听过吗?!」
风无理不说话,他只是觉得这样逗小僵尸很好玩,而且也是这家伙先挑衅的,又怂又爱玩。
能看到,小僵尸脸都在用力。
他也没真打算进去,小僵尸现在脸皮还有点薄。
两人同床,还是因为每晚风无理都要给小僵尸充电,一般都是很规矩的,就算在被子里也只能抱抱亲亲。
「哎呀你快撒手,门要坏了门要坏了。」….
「嘿!你这孩子劲儿还挺大!」
「听话,让师父赢一把!」
「错了错了,师父错了!」
忽然,房间的门打开。
不过不是卫生间的门,而是绾绾和尺凫房间。
与此同时,卫生间的门砰一声关上。
尺凫疑惑地看去,不知道谁在洗澡,只能听到里面水声哗哗,卫生间的塑钢门中间毛玻璃能看到朦胧的光。
她穿得不像王西楼厚实,但也不会像魄奴一样大冬天还短裤短袖,蓝紫色条纹的高领毛衣,下身是黑色打底裤,腿还没风无理胳膊粗,像两根烧火棍。
客厅电视
开着,那两人却不见了。
她走到饮水机打水喝,水桶咕噜咕噜响,她看着冲凉房疑惑问:「是王西楼吗?」
「呃,是我。」里面传来风无理的声音。
「哦。」尺凫喝完水把水杯一放。
「王西楼哪里去了?」
风无理低头看了看:「可,可能出去了吧?」
尺凫蹙眉:「那么晚还出去干嘛,外边还下雪。」
风无理看着下面的人:「可能肚子饿了,去吃点东西……」
门外小姑娘嘀咕几声,回房间去了,听到房门砰一声关上,浴室内两人才松了口气。
王西楼蹲在地上,捂着鼻子,刚刚被突然推开的门撞到了,她是不会受伤,但是还是有些许痛感的,防御无敌又不是没有触觉,痛感是保护机制,她抬头恶狠狠地看着这人。
这人居然还真闯进来了!
她没好气:「师父上辈子欠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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