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天极脸上带笑,平时不苟言笑的人,此时笑起来闪瞎人的眼。
看他这态度,像是很满足这门亲事。
看热闹的人互相对视几眼,都觉得这个南家小姐可真是不简单。
当众抢婚不说,还真的被她救醒战王,难得的是,战王还亲自来和她拜堂。
拜完之后,正要送入洞房,南昭雪却站着不动。
“怎么?”封天极微挑眉。
“还有件事没办,”南昭雪抬手掠了一下头发,眉目带笑,却透着清冷。
“刚刚那只要和我拜堂的公鸡呢?”
封天极:“……”
“有点饿了,宰了给我炖汤吧!”
众人:“……”
封天极微微一怔,轻声笑:“按她说的做!”
南昭雪这才满意地去洞房,封天极也不想应付这些宾客,转身要走,珍贵妃开口叫住他:“天极!母妃有话跟你说。”
南昭雪脚步停都没停,对这个虚假的女人,她半点兴趣也没有。
回到房间,南昭雪微吐了口气,自从醒过来,她一刻未曾停歇,刚才又给封天极治伤解毒,也是件极耗费心神的事。
这身体……总归还是太弱了,伤也真不少,可见平时日子过得不怎么样。
想想也对,要是过得好,怎么会落得被活埋的下场?
尤其这身体和她的灵魂还不能完全融合在一起,现在只是和封天极拜了堂,杀身之仇还没有报。
看来,一切都得抓紧。
她从琉璃戒里取颗药丸吞下,闭眼运气,感觉到细小的伤被慢慢修复,她的气色也肉眼可见的好起来。
封天极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这么一副场景。
女子穿着大红喜服,黑发散开身后,眼睛微合,嘴角微翘,从容又淡漠。
她的肌肤似雪,不再像刚才那般没有血色的苍白,而是莹润光洁,整个人似乎都在发光。
封天极眼底深处飞快闪过讶然。
“看够了吗?”南昭雪闭着眼睛问。
封天极轻笑:“没有,本王的王妃,本王想怎么看,就怎么看。”
南昭雪吐出一口气,睁眼看他,那一刹那,眼中锋利似冰凌。
“王爷最好记着,我和你,是合作的关系,做你的王妃也仅仅是合作的一部分,可别表错了情。”
封天极差点气笑,这女人真是过河拆桥的一把好手。
“王妃刚刚与本王拜过堂,这么快就翻脸了?真是无情,”封天极声音轻飘飘的,像雪花落入脖颈,激起一阵凉意。
“无情有什么不好?”南昭雪挑眉笑,“无情才不会有贪念,不会伤神,利益才能更长久,王爷,不会连这个都不懂吧?”
她跳下床,对着镜子束发,古人的发式她是不会弄,干脆束个高马尾,利索英气。
封天极盯着她的后背,目光中满是探究。
恰在此时,有婆子来送鸡汤。
南昭雪坐在桌前,也不招呼封天极,自顾吃起来。
别说,这鸡汤熬得非常不错,香浓味美,喝下去身上顿时暖洋洋。
她喝得一滴不剩,转身又到衣柜前找出一套劲装。
封天极提着一口气,看着她这一系列操作,实在忍无可忍:“你要干什么?”
“当然是去报仇,”南昭雪头也不回,直接解开别针,取下腰带,就要脱外面的红袍。
“你,住手!”封天极快被气死了,“你刚刚还说,与本王只是合作,现在又当着本王的面宽衣,你到底知不知道羞耻?”
南昭雪莫名其妙,这外袍里还有中衣,她又没有脱光,相当于只是换个外套,怎么就不行了?
还扯到什么羞耻!
她动作不停,转身看封天极,目光挑衅:“王爷可以出去,你站在这里不走,我怀疑你是故意的,见我换衣却不知回避,到底是谁不知道羞耻?”
封天极七窍生烟,南昭雪气死人不偿命地说道:“哦,对了,王爷的毒刚解,可能还有一点点残留,又中毒许久,身子骨娇弱不堪,记得千万别动气,否则气坏了身子,伤了根本,那可就不妙了。”
她说到最后两句的时候,目光往下一移,落在封天极的小腹下,颇带几番玩味。
封天极顿时感觉小腹一紧,一种莫名的感觉迅速漫延,他一甩袖子:“真是……真是!”
看他大步走了,南昭雪敛了笑意,飞快换好衣裳。
这衣裳是封天极的,纵然她身材高挑,对她而言也是大了些,不过不要紧,她略加改动,紧住腰带,照样英姿飒飒。
她大步走出院子,一路到府门外,找到她骑来的马,策马直奔南家。
珍贵妃手抚着额头,坐在马车里,还没走多远,窗外嬷嬷声音低沉回禀:“娘娘,刚才王妃骑马出府了。”
珍贵妃怀疑自己耳朵出毛病了:“什么?你再说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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