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这不坑人嘛,如果我不签了?”午斗米腹诽。
“坑人?不不不,yīn曹地府从不坑人。”花衬衫摇着花花绿绿的宣传单嘿嘿直笑:“不签也没关系,两分钟一过,我立刻带你游玩十八层地狱,以尽地主之谊。”
午斗米哭丧着脸:“那你总得告诉我这里面到底写了些什么吧。”
“成,你要我一条一条的解释还是简单点。”
“我有时间等你一条条解释嘛?还是简单点。”
“好。”花衬衫一下就把合同翻到最后一页,指着最后一行,说道:“yīn曹地府拥有最终解释权。”
“喔~”午斗米的嘴巴张得老大,久久不能合上,抱怨:“那不是什么都由你说了算。”
花衬衫竖起大拇指赞道:“聪明,总算开窍了。”
眼看沙漏里的沙子就要漏完,午斗米终于下了决心,大叫:“好吧,我签,给我笔。”
“不用笔,得滴血,按手印。”
“啊?”
花衬衫数落:“又落伍了不是,这年头签字管啥用啊,谁都可以模仿伪造山寨复刻,现在都时兴滴血认主,dna认证,装备绑定,这样就无法销毁,无法丢弃,无法交易,这辈子它都跟着你绑在一块。”
“那岂不是一辈子都摆脱不了它?”
“没错,伟大的终生制职业,生是yīn曹地府的人,死了也得是yīn曹地府的鬼。”
“我了个去,还是最悲催的包身工。”午斗米垂头丧气,接着心疼地摸着大拇指:“有大头针吗?我挑破指头按总可以了吧。”
“没有,你用牙咬吧。”
午斗米倒吸一口冷气:“什么?”
“快点!”
午斗米犹犹豫豫地将大拇指塞进嘴巴里。
花衬衫笑眯眯地鼓励:“别怕,不痛,一点都不痛,一闭眼,一咬牙就结束了。”
午斗米听了他的话,紧闭双眼,用力地咬了下去,“哇!”他惨叫一声:“妈呀,痛死我了!你骗我!”
花衬衫催促:“少废话,快按,我要是不骗你,你得咬到下辈子去,还剩下五秒,快快快。”
午斗米忍着痛将流血的大拇指按在纸张上留下一个鲜红的印记,在指头离开纸面的一瞬间,偌大的合同书腾空而起幻化成两份,一份缩小旋转着没入他的眉心,一份被花衬衫伸手拿过,反手插入虚空中消失。
午斗米吃惊地摸着自己的眉心,一片光滑,没有任何异状。
“搞定。”花衬衫拍了拍手,“现在我来安排下你的职务。”
“我要做什么?“午斗米委屈地说。
“嗯……,去当庙祝。”
“庙祝?”
花衬衫笑眯眯地点头:“哎,对,也就是道士,详细点说呢,就是道观里看门打杂的道士,当然了,这个道士和一般的道士也有些不同。”
“哪里不同?”
“他除了为yīn曹地府降点小妖伏点小魔捉点小鬼之外,就是为yīn曹地府广纳香火,然后广纳香火,然后,广纳香火。”
“哎?降妖伏魔还捉鬼?”午斗米吓得脸都白了:“这太危险了吧。”
“你以为世界上有白吃的午餐?哦,对了,他还有个固定的职称叫做,yīn司特聘阳间专职道士。”
午斗米忽然高兴起来:“有固定的职称也就是说有固定工资?”
花衬衫顿时变了脸sè,狠狠地啐了一口:“我呸!我这里都快揭不开锅了,我还指望你给我拉香火,给你开工资,我还不如留给自己花。”
“没工资谁干啊。”午斗米满脸不高兴。
“不干也行呀,索xìng不要回去了,就在这里长住吧。”花衬衫用宣传单扇风。
“那多少给点嘛,皇帝也不差饿兵,我总要吃饭吧。”
花衬衫转了转眼珠,说:“要不这样,一年十万。”
相比现在第一份工作,底薪加全勤加加班加奖金加小费再加上杂七杂八的收入,一个月顶天了也就两千块,一年十万,哇塞,一个月八千多,午斗米顿时觉得天上掉馅饼,地上长金豆,生怕他反悔,飞快地点头,说:“好,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就这么定了。”
“成!你干脆我也干脆,就不和你讨价还价了。”花衬衫贼笑地从钱包里掏出一张红票子拍在桌面上,阔气地说:“拿去,不用找了。”
午斗米迟疑地拿起钞票,只见那钞票上赫然印着:冥行发行,地府专用,十亿元。
他顿时两眼发红泛泪。
“一年十万,九十年也就是九百万,你还净赚九亿九千一百万零头,大发了。”花衬衫感慨。
“我……”
“好了,什么都别说了,我理解你现在心情非常激动,就用努力工作来报答地府对你的再造之恩吧,三天之内,到蛟边村东岳庙报到。”花衬衫飞快地朝着半死不活的家伙挥了挥手,脚下的地板猛然炸开,猝不及防的午斗米像枚二踢脚一样,砰的一声朝天上直冲而去,啪的一声消失了。
……
哇!午斗米惨叫一声从草地上跳起,他喘着粗气看着眼前的景sè,胸口砰砰直跳,还是原来的景sè,原来的地方,随处可见前来纳凉的人,他打了个激灵,飞快地查看拇指,印象中咬破的位置此时丝毫无损,再摸摸眉心,毫无异状,午斗米莫名其妙摸着脑袋,自语:“发生了什么?”
“你这个人真有意思,在这里都能睡着,也不怕虫子爬上身。”边上几个学生轻笑。
“刚才我睡着了?”午斗米张大嘴巴指着自己。
“对,你刚才躺在这里睡了好一会了。”一个寸头男生嬉笑地说:“被噩梦吓醒了,没尿裤子吧,哈哈。”
原来是在做梦,午斗米恍然大悟,他妹的,梦到自己下yīn间被鬼给玩死了,还签了个卖身契,真是个噩梦,若是真的,以后还怎么活啊,他松了一口气,眼前走过几个穿着热裤的漂亮小妹妹,一条条雪白细长的大腿让他立刻高兴起来,顿时把刚才那恶梦忘得一干二净,直到这群养眼的景致消失在视线中,他才心满意足地起身,得嘞,该回去了,明天还要上班,将身上沾上的草叶拍去,扭着扎眼的小臀部,噼里啪啦地拖着同样扎眼的蓝sè人字拖离开公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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