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世年进入宫殿,皇帝阴沉着脸,温婉则是低着头。
皇帝扫了跪在地上的白世年一眼:“温婉都等了你好半天。”
白世年听了这不怒而威的声音,心下发颤。不是谁都能如温婉一样,将皇帝的威仪视若无物的。白世年也不例外:“皇上恕罪,臣与幕僚在商议返程事宜,所以来迟。”
温婉皱了眉头。这个家伙,可真不会说话,后面加一句郡主恕罪会如何,不过是暂时低会头。这样直接略过自己,皇帝舅舅肯定要不高兴了。果然,本来只是有些不满的皇帝,面色一下又沉了一分:“你该请罪的不是朕。”
白世年心中一凛:“让郡主久等,是微臣的过错。请郡主责罚。”
温婉也不想应付这个局面。皇帝责难白世年不敢有怨言。但自己真在皇帝舅舅面前训斥白世年,白世年的面子往哪里放。于是笑道:“皇帝舅舅,这也是为公事,我没那么小气。皇帝舅舅,你若还有事与郡马商议,我就先回永宁宫。”看样子就知道这两人还有话说。
皇帝颔首。
温婉告退出去,退出去的时候给了白世年一个你自求多福的眼色。然后潇洒地出去了。
温婉出去后并不知道,皇帝也没为这再多训斥白世年,只是表明这个态度。温婉一出去,皇帝就与白世年谈起了军务。
温婉在去永宁宫的路上,想了下后对跟随在一侧的夏影道:“夏影,你去钟秀宫请戚贵妃到永宁宫一趟。就说我有些事情要劳烦她一下。”按照说温婉也可以直接去钟秀宫。只是,温婉如今也开始知道摆谱的重要性了。坚决不再做有**份的事。
夏影领命而去。夏瑶对此有些了解。估计郡主不是打算向戚贵妃了解一下戚俪娘的信息,就是准备通过戚贵妃给戚家施压。这倒是个好法子,跟戚俪娘戚保国之类的说什么都是掉身份的事。跟戚贵妃谈。效果会更好。
温婉入了永宁宫,下人将泡好的温婉最喜欢的茶端上来。温婉看了眼茶。没喝。怀孕不能喝茶。对孩子不好。但是如今没确诊,温婉也不好意思开口吩咐下去,只让人换了一杯白开水。
戚贵妃得了消息有些不安。别怪戚贵妃胆子小,就是面对皇后时戚贵妃也是镇定自若。实在是温婉在后宫的地位很特殊。虽然不插手后宫的事宜。但影响甚重。就比如许昭华(许净秋生了儿子升一级),据说当年是郡主的闺秀。因为郡主的原因。皇帝很是偏宠。可后来因为那场意外,郡主迁怒于许昭华。虽然许昭华生下十三皇子,但是皇上再没招许昭华侍寝。
后宫的嫔妃都有一个共识。郡主交好的人。皇上不会亏待(只是温婉对后宫的女人敬而远之,没交好的人,嫔妃想巴结也巴结不上),郡主厌恶的人,皇上铁定是不会喜欢。所以,在后宫温婉郡主是头一个不能得罪的人。否则。就意味着失宠(温婉吐槽:谁传播的谣言,皇帝舅舅要宠谁。跟我有什么关系)。戚贵妃不认为自己是贵妃就能例外,而且她大概也猜测到温婉找她是我为何事。要是戚贵妃知道下午发生的事情,那可就不是不安了。
戚贵妃到的时候,温婉正在与夏瑶说着话。见戚贵妃过来,温婉这才起身。
戚贵妃见着温婉笑如春风,没有不妥当的征兆,心下不安稍解。可心还没安下来,就看见温婉笑着说道:“刚才我入宫的时候,一男一女拦了我的马车。一问才知道,女的是郡马的妾室,男的,男的是……”说到这里,看向夏瑶。
夏瑶在边上补充道:“戚保国,戚家的人。如今在京都营卫任职。”那地方,都是勋贵世家子弟去的地方。
戚贵妃心下大惊。
温婉没理会戚贵妃的失态,笑着继续说道:“戚氏说郡马欺骗了他,郡马为了荣华富贵背信弃义,要本宫给她一个公道。贵妃娘娘,你说我该你她一个什么公道好呢?”
饶是戚贵妃心里素质再强,如今也是惊得面色发白。不过很快按耐住这种异样:“郡主恕罪,她是在边关长大,不知礼仪不知……”戚俪娘这么做,那就是在温婉脸上打了一巴掌。这口气万一找戚家出,戚家可真就要被这个不知所谓的女人害死了。
温婉摆摆手:“我请贵妃娘娘来,不是听你来给她们说好话的。我只是想知道,贵妃娘娘打算如何处置?”
戚贵妃咬了咬牙:“戚氏是郡马的妾室,该如何处置,该由郡主定夺才是。臣妾不敢越俎代庖。”
温婉神色很宁静,并没有戚贵妃所想象的愤怒:“那请贵妃娘娘告诉我,为什么当初戚俪娘为妾,戚家不闻不问?按理说戚家的嫡女甘愿为妾,这样有损家族声誉的事,戚家就放任戚俪娘?本宫很好奇?不知道贵妃娘娘能否告诉我,为何?”
戚贵妃心里有些胆寒,若是温婉直接说道打杀了戚俪娘,她肯定负荷。死了也就死了。可是郡主的问题,实在是刁钻:“是臣妾的父亲做主。家中的人不敢违逆。”
温婉笑着看了一眼戚贵妃,靠在太师椅上。温婉淡漠的神情,让戚贵妃更是坐立不安了。
夏瑶在一边冷声道:“戚泉虽然为边关元帅,也是你们戚家的顶梁柱。但是如此辱及家门的大事,戚家宗族里的人,能不过问。贵妃娘娘若是知道就请告之郡主。若是不想说也没关系。我也能查到。”嫡女甘愿为妾,可不仅仅是这个女人自愿为妾室这么简单。这是传达这个家族的门风衰落,对于很多人来说,这个家族要衰败的信号。而且,戚泉虽然是大家长,但是这样损及家族的事情,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就算是皇帝。做了什么损国体的事情,御史的奏折也是如雪花一般飞到皇帝的御书房的。
戚贵妃神情甚为无奈:“这些都是家中长辈做主。当时我在家只是一个闺中的姑娘。这些家族大事别说插手。知都不知道。”
温婉本是一直面带笑容,听了这句话,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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