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羽仰起脸,神色一抹倔强,“可无论你是谁,在我心里,你都是凤凰树下的那个人,我的小哥哥。”
……小杜抿了下嘴角,心道任他去吧,“行了,这些都不关键,还有别的事没?”
“有。”凤羽急匆匆的,莫名的脸蛋有点绯红,“凤羽,想,想……”
看他扭扭捏捏的样子,杜远程猜到了八九分,“你不用说了,我明白,嘿嘿,你是不是看上我闺女了。”
凤羽的脸蛋更红了,红扑扑的样子更加讨人喜欢,轻轻的默默的点了点头。
“唉,我看你小子也不错。”杜远程一副长者的居高临下,“就是个头小了点,你说要是我闺女以后长大了,你可怎么整,总不能让她这辈子都跟着一个……咳咳。”侏儒?残废?小杜没说出后面的话,挑了挑眼角。
“凤羽是可以长高的。”凤羽尊者当然明白他话里的深意,“用小哥哥的话说,这都不是事儿。”
“噗……既然如此,那老朽就默许了,你们的婚事什么的。”杜远程凭空做了一个捋胡子的动作,“不过我可警告你,我闺女嫁过去必须是正房,明媒正娶!你小子要是敢让她受半点委屈,我这做丈人的可不饶你。”
“小哥哥,你尽管放心,我凤羽指天发誓,此生此世,来生来世,都只有小蝶一人。”
“啧啧,脸红不,肉麻不?”杜远程偷笑,一本正经道“你刚才叫我什么?还是小哥哥?怕是不妥吧。”
凤羽眨了眨眼睛,头深深的低了下去,小小声的道“她不是还没过门么。”
杜远程忍住笑,也没时间跟这熊孩子蘑菇,“行了,不逗你了,我还有正事要办,帮我照顾好小蝶。”
他走的时候,小蘑菇正在花园里捉蝴蝶,真是一眼都没瞅他,这令小杜有点失落,心道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不久后,他便回到了天庭。迎接他的正是刢炽与古霍两位将军。身后还跟着长长的队列,天兵们一副严阵以待的模样,恭迎司战神君的归来。
杜远程昂首阔步的检阅了他们一番,官架十足,隐隐的发觉,左右将军看自己的眼神貌似有点不大对,怎么鬼鬼祟祟的,虽然他俩平时就贼眉鼠眼,不过此刻分外明显,就好像有什么隐秘藏在那两双眼睛后面,每每杜远程直视过去,他二人便匆匆的移开目光,神情闪烁。
他在天庭可以说没朋友,所以从任何一个人嘴里都别想套出一句实话来,没人可以信任,没人可以商议,孤孤零零,决然一身,却又位高权重,典型的光杆司令。
见军中也没什么大事,小杜便回去了自己的宫殿。汉白玉砌成的高高大门安静的掩映在云雾中,安之若素。来来往往的仙者们见到他都点头哈腰,客客气气,但他总是觉得不对劲,觉得每个人脸上的笑容都含义不明。空气中仿佛飘荡着一股诡异的味道,每张笑脸之后都剑拔弩张着一个阴谋。
倚靠在金丝楠木椅子上,杜远程把玩着大小官员进贡上来的珍宝,索然无味,这时,他蓦然想起了妖刀,对啊,还有一个人可以相信呐!
“紫风,在么。”
“属下一直在。”
“唉,你不感觉这天宫里的人怪怪的。”
“属下跟主子的感觉一样。”紫风恭顺的答道,“不过仙者向来如此,不足为奇。”
“也是。”杜远程点点头,抬手从案台上拿过妖刀,放在手里掂了掂,“紫风,我干过的事儿你最清楚。”
妖刀沉默了下,然后整个刀身莫名的轻微抖动起来,小杜一诧道“我说你哆嗦什么。”
“属下是想起来一件事。”
“啥事?”
“可又不知该怎么对主子你讲。”
“你啥时候变得磨磨唧唧的,有话说有屁放,没看我正闹腾么。”
紫风踟蹰了片刻,似乎晃动的没那么严重了,“主子你现在称雄天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总算是飞黄腾达了。”
“我怎么听着你这话酸了吧唧的,是赞我呢还是损我呢。”
“属下哪个损主子,只是,唉,自觉越来越配不上您了。”
“噗……找对象呐,还配上配不上的。”杜远程一笑,握住刀柄,将它竖直举起,凝视道“你的意思是说,我现在太牛逼了,你就自卑了呗。”
“呃,属下……担心晚节不保。”
“哈哈。”小杜大笑,“你担心我会鸟枪换炮把你抛弃了?”
“可以这么说。”妖刀的声音低下去,完全没了底气似的,“属下一生只认一位主子,若是被您丢弃了,便又成了无主之刀。”
“你放心,咱不会的。”杜远程说着拂了拂刀锋,弯起食指与拇指相扣,弹了弹凛凛的刀刃,“咱不管到哪都会把你别在胯骨上的。”
听闻杜远程这般说,妖刀貌似放心下来,低低的重复“那就好,那就好。”
就在二人闲聊时,侍卫来报,说天帝召见。
杜远程的神经立马绷紧,犹豫了下最后还是将妖刀留在了府上。看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啊,估计百分百是为了生死薄的事儿,所以他还是屈顺点好,凶器什么的暂且放下。
跟前番一样,经过一条云雾缭绕的路途,来到一方悠悠天地间。
不过这次天帝没有显现出光体,只能听闻其音。
杜远程叩拜在那两座连绵的山峦前,心里已经做好了准备,理由也编了一大堆,宗旨就是将自己说成是一个好奇心太强的无知晚辈,祈求天帝宽宏大量,饶恕他无心之过。
当然了,这个借口未免牵强,纵使好奇心再重,偷来看看也就罢了,还给烧了,就说不过去了。与此同时,杜远程也没指望天帝能相信他的鬼话,但有一个总比没有强,这是态度问题。
他跪在那等啊等,直到膝盖都跪酸了,天帝的第二句话也没出口。
从他出现在山前的空地上到此刻,天帝只跟他说了两个字,来了。
一句很低沉的话语,带着某种料定。
可在这之后,就是长久的寂静,唯有泉水叮咚,鸟儿啾啁。
莫非是他老人家盛怒之下只剩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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