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出弑君者这事,究竟不需要秋曳澜负责,她向江崖霜感慨了一番,看看辰光差不多,就梳洗打扮去三房帮忙了——在皇帝中毒这件事情水落石出之前,拿“庆丰记”的账目去找太后党的麻烦确实不合适。
但有备无患,以后总有能用上的时候,反正查弑君者又不需要整个江家上阵!
所以江家大部分媳妇、孙媳妇们,这个正月里,走亲戚之余还得继续办正事!
“天天看账,看得人都要吐了!”只是这种枯燥无味的事情,做个一天两天还没什么,多来几次实在叫人头疼,但无病无灾的,秋曳澜又推脱不掉,去三房的路上忍不住向丫鬟们抱怨,“昨天我去张了一眼,还有一屋子要看呢!这得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春染调笑道:“您要是真吐了,倒没准真不必操心了!”
“我倒宁可小病一场好躲……”秋曳澜话没说完被夏染打断,提醒道:“少夫人,春染可不敢咒您病!她啊是想恭喜您呢!”
秋曳澜一怔,随即会过意来:春染的意思是自己的呕吐乃是孕吐呢!她哭笑不得道:“那样十六嫂该抓狂了!”
盛逝水现在既要照顾有孕的小陶氏、又要照料年幼的江徽环,得空还得到三房搭把手,忙得简直恨不得来个影分身。如果再加上秋曳澜怀孕需要她照顾,那估计这位进门以来常以温婉微笑示人的十六嫂也要笑不出来了……
春染、夏染想了想如今忙得跟个陀螺似的盛逝水,都笑:“十六少夫人纵然忙不过来也会为您高兴的!”
“十九弟妹有好消息?”两个丫鬟话音未落,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声音,笑问,“那嫂子我是不是恰好赶上沾喜气了?”
秋曳澜主仆忙停步,转身一福:“十一嫂!”
来人正是十一少夫人小庄氏,也是要去三房帮忙的,恰好走到了一块。
小庄氏因为庄蔓的缘故,在大房的媳妇里,一向是待秋曳澜最亲近的,此刻忙上来挽住她手臂,嗔她见外:“在同一个家里,一天几次的见,还这么客气做什么?”
“真是巧,跟嫂子走到一块了。”秋曳澜就着她的搀扶直起身,笑着道,“不过嫂子不出声,我还真不知道您就在后面,可别怪我!”
“说了让你不要客气的,你再说这话我可才要怪你。”小庄氏好奇的问,“方才在后面听一耳朵,说十六弟妹会为你高兴,高兴什么呢?”
秋曳澜有点尴尬,道:“没有什么,春染两个拿我打趣来着!”
“噢?怎么个打趣法?”小庄氏从她神色以及春染、夏染闻言掩口窃笑的模样,猜测应该不是什么大事,便放心的追问,“可能说给嫂子听听?”
秋曳澜跟她到底没有像跟庄蔓那么熟,这要庄蔓在这里,直接讲“我不告诉你”,两人嘻嘻哈哈一阵就算了,也不会生气;但跟小庄氏到底是客气比较多的,若这么说就不是撒娇,而是僵场了。
所以只好道:“春染拿……拿子嗣的话题打趣我呢!还说十六嫂虽然现在忙,但知道了肯定也会为我高兴……要不是嫂子您接话,我真想捶她!”
说着瞪一眼春染,后者回她一个吐了吐舌头的表情。
小庄氏笑出了声:“她说的很对啊!十六弟妹这两天虽然是很忙,但你要有好消息,她怎么能不高兴?不但她,这家里上上下下都会很高兴的,你……”目光就朝她小腹看过去了。
秋曳澜哭笑不得:“她开玩笑呢!我没有!”
“没准被她说到了呢?”小庄氏心里算了算,秋曳澜过门也有快一年了,到现在都没动静,虽然江崖霜没有责怪的意思,如今朝野又为皇帝中毒之事议论纷纷,但陶老夫人可不会忘记她一手带大的孙儿的子嗣问题——见秋曳澜浑然不觉麻烦就要来临,还笑得轻松,小庄氏想想自己过门后的经历,心里没来由的一酸,说了句好话后,便拉着她手轻声道,“如今正月里正好走亲戚,你要是不放心……过两天去你那阮表姐家,请你阮表姐提前请好了人,悄悄给你看看!”
秋曳澜怔了一会,不确定的问:“嫂子的意思是?”
“你不明白?”小庄氏叹了口气,指了指她小腹,意味深长道,“这样十九也不为难——哪怕像你十六嫂,先开花后结果,总归都是你亲生的不是?”
她话语里刻意强调了“亲生”二字,用意不言而喻。
“……”秋曳澜没想到只是过门近一年没怀孕,堂嫂就提醒她去找大夫检查了,不由无语。只是小庄氏显然一片好意,她也不好说什么,只得头一低装作害羞混过去。
说话间已经到了三房,妯娌两个进去后,已有丫鬟候着转达和水金的话:“这是今儿下午请两位少夫人帮忙做的。”
看了看案上已经放好的账本,妯娌对望一眼,无奈一叹:“开始吧!”
经过这些天,和水金对于众人的工作效率都已经心里有数。分过来的任务不多也不少,都掐着掌灯时结束。
众人放笔的时间前后误差绝不超过十个呼吸,足见和水金的计算能力。
早有三房下人端了热茶及刚出蒸笼的糕点上来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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