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内室里妻子的惊叫,以及她仓皇起身点灯,喊人进去逮猫的动静,江崖霜总算出了一口恶气,拍了拍手,满意的转身走了!
口角噙笑的回到书房门前的廊上,还没进去,忽听身后有人柔柔的唤了一声:“公子!”
江崖霜一皱眉,没有回头,却先迅速看了眼身前书房的门锁,自己出去时故意搭在门下不起眼处的一根蚕丝还在,看来没人进去过。他这才转身,就见栏外投下的婆娑树影里,走出一个十五六岁模样的丫鬟。
这丫鬟瓜子脸儿,尖尖的下颔大大的眼睛,虽然远不如秋曳澜美貌,但还带着一丝稚气的俏丽,犹如将开的蓓蕾,公允来讲,也是别有风情。
她穿着淡粉上襦,水色罗裙,仰起时白生生的脸儿,艳得能滴血的樱唇,一望就是精心打扮过——江崖霜回想了下,这丫鬟似乎叫什么脂,是在后院负责洒扫的粗使,如今却出现在书房这一进院子里,三更半夜的还打扮得这么妖妖调调,趁四周没人的时候喊住自己,目的不问可知!
虽然刚刚才被妻子气得不轻,但他可不会因此给这类人机会,脸色就是一沉,正待呵斥,谁想那丫鬟似乎猜测到他的态度,赶紧道:“公子,婢子有关于少夫人的事儿禀告!少夫人今儿个外出时,与一个年轻秀美的男子……”
说到这儿,她故意停住。
正常来讲,做人丈夫的听到这话就算不立刻起疑心,也要让她说个清楚。
这样这丫鬟怎么也能顺势与江崖霜说上好一会话,若口才了得,能够说得江崖霜对妻子满怀怒火,她再来个温言细语的安慰,不定就能安慰出个名份来!
问题是江崖霜见她住了口,竟只淡淡瞥她一眼,丝毫没有追问的意思,只道:“你去找江杉来!”
“是!”那丫鬟究竟年纪小,以前又不在这院子里伺候,根本不能近他的身,今日能够同他近距离的说话,看着灯下俊美无铸的男主人,只觉得仅仅说这么两句话已是脸红心跳,哪里还能看出他此刻真正的心情?听这吩咐,还以为江崖霜已然动怒,只是不大相信自己,要找江杉问个清楚呢!
反正秋曳澜今儿个对邓易的维护是众人都看在眼里的,不管江杉给不给这位少夫人留面子,事实就摆在那里!只可惜这番经过不能由自己来讲,怕是江杉忌惮孙公子与孙小姐,未必敢添油加醋……怀着这样欣喜又遗憾的心情,那丫鬟含情脉脉的睇了江崖霜一眼才走,走时还小声说了一句,“婢子……叫做粉脂!”
却不知道她才走开,江崖霜就对着庭中的暗处吩咐:“查一下这丫鬟是谁放进来的?若只是一时糊涂,就灌下哑药发卖出去罢!”
他跟秋曳澜赌气归赌气,可不耐烦听个名字都记不住的下人来编排自己妻子!这是粉脂不识字,哑巴了就败坏不了秋曳澜的名声了;若识字,可没有这样的好事!
“她到底在犟个什么?!”江崖霜吩咐完人就径自进了书房,拨亮灯盏后,到案前坐了,添水研墨,之前才出的一口气似乎又回来了,真是各种心烦意乱,“就算不自己来,打发下人送个东西送口水什么的,我也就顺势和好了不是?!”
又埋怨那些下人太没眼力见了,“澜澜不送东西不嘘寒问暖,你们就不能打着她的旗号来?!尤其是周妈妈跟渠妈妈,其他丫鬟怕擅自做主挨骂,你们两个怕什么!冲着你们一个伺候过岳母大人,一个伺候过母亲,只要不做那些里通外人的害主之事,平常便是轻狂点儿我们也少不得宽容着,难道还能为这点事拿你们怎么办不成?!”
“安儿跟琅儿也不够机灵,成天过来问我为什么澜澜不亲自送吃的过来有什么用?!你们应该缠着我去后院嘛!唉,孩子还是太小了……到底派不上用场!”
江崖霜差不多把这一院子上上下下都埋怨了一遍,悻悻的想,“要不……明儿个索性自己就过去?反正今晚上应该也吓得她不轻、算是给了她颜色看了!”
但这念头才浮现,眼前似乎又看见秋曳澜对周妈妈的劝说置若罔闻,兴冲冲的对镜整理青丝的模样……他脸色顿时狰狞起来:“休想!!!”
这种成亲数年来一直恩爱、一日分开居然不思不想不念,还一副过得如鱼得水模样的妻子,不教训怎么能成!?
“她不低头我绝不搬回去住!”江崖霜咬牙切齿的给自己坚定决心——冷不防听见“砰”、“砰”两声闷响,一定神望去,却是满头大汗的江杉,正惊惶的跪在跟前请罪:“小的方才……”
他是把江崖霜此刻的表情理解成对自己的不满了——本来他受不住陶老夫人的逼迫,这段时间故意离开,虽然本意也是希望主人夫妇和好,但没经过江崖霜同意,总是一种背叛,自然心虚。如今又见江崖霜一边研墨一边抓狂,只道是在思索怎么处罚自己,哪能不吓得魂飞魄散?!
“研墨吧!”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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