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浅的一席话说得云幕身形一震,抬头呆呆的看着云浅良久沒有说出话來。
云浅也抬头毫不退让的看着云幕,最后还是云幕先败下阵來,转开头去。
云浅看着云幕有些孤单的身影,心里也很不好受,这件事里不好说谁对谁错。
若是云幕想通了,接受了裴景然,那他们三人之间或许就不用这么纠结痛苦了,但是反过來想想,云幕也并沒有错,只不过是想要的更多而已。
“云幕,既然我们都无法说服对方,那我们不如來打个赌怎么样?”云浅靠坐在椅背上,看着云幕慢慢的说道。
见云幕转过头來,云浅笑了一下,接着说道:“如果这次剿匪失败了,我就答应你留在你身边,如何?”
“条件是什么?”云幕的凤眸微微睁大,但是很快就恢复原状,看着云浅平静的问道。
云幕有些紧张,云浅的这句话确实超出了他的意料,但他也明白云浅的条件肯定沒那么简单,可即便如此,他还是心动了,能让浅儿只属于他一个。
“给裴景然一块免死金牌!”
云浅知道她如果提出离开的要求,云幕肯定不会同意,而事情弄到现在这种地步,最危险的肯定是裴景然,因为云幕容不下他。
只要有了免死金牌这块护身符,就相当于有了云幕的承诺,一个不能动裴景然的承诺!
“又是为了他”,云幕看着云浅,凤眸中光芒不断闪烁:“你这次來找我竟然又是为了他!”
“云幕”,云浅看着云幕,轻轻的叫了他一声,缓缓的说道:“我不会再向你借兵,只用这五千人,如果我失败了,我就永远留在你身边,怎么样,赌还是不赌?”
云浅在说出这话的时候,心中也抱着一丝小小期待,她是在逼云幕,但是她同时也在赌。
赌云幕对她的感情或者说是赌云幕那不服输的个性对这件事能够退让的最大的程度。
以云浅对他的了解,就算云幕现在沒对裴景然动手,但也不过是早晚的事,所以现在为了能保住裴景然,她只得逼云幕退步,尽可能增大裴景然的安全筹码。
“浅儿,你这是在报复我吗?”云幕看了云浅半响,嘴角露出一抹苦笑,凤眸中的光芒都黯了下去。
他以前肆无忌惮的利用那个人对他的感情,可是现在这个人却反过來利用他的感情來对付他,这种心痛滋味还真是不好受。
“我......”云幕的样子让云浅有些心疼,她想说她不是,但话到了嘴边却还是卡住了。
她确实不是要报复云幕,因为云幕之前利用的感情是云郡王的而不是她的。
但是她就算说了也沒用,因为她现在确实是在利用云幕对她的感情來让云幕退步。
“好,我答应你,但是你也别忘记你的承诺!”云幕并沒有沉默多久,就点头答应道。
“嗯,一定!”
云幕的爽快让云浅有点意外也有点开心,这说明她在云幕心里的地位很重,但是云幕的样子又让云浅觉得难受。
云幕还是像平时一样温润儒雅,嘴角仍是带着那万年不变的温润笑容,但是云浅就是能感觉到从云幕身上散发出來的那股悲伤。
云浅被那氛围影响总觉得应该说点什么,但是她酝酿了半天,除了让自己的愧疚更深了一点外,愣是沒想好应该说些什么。
“还有,明天为了应付大臣们或许会跟今天说的不一样,希望到时候你能配合一下!”云幕看着云浅又补充了一句:“等明天的事情定了,我们现在的这个约定才算数!”
“知道了!”本來觉得应该安慰云幕一下的云浅,听到云幕的这句话时总有一种被算计了的感觉,不过条件是她提出的,她现在也只能点头应下。
“等你明天领旨后,我会派人把免死金牌送过去”,云幕低头看了看满桌子沒动的菜肴,低声问了一句:“那现在,你可以陪我把这顿饭吃完吗?”
云浅很想拒绝,但是一接触到云幕那满含期待的眼神,拒绝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只能无奈的点点头。
一点完头,云浅就后悔了,明知道应该和云幕划清界限,但她就是止不住的心软。
所以一顿饭下來,云幕吃得很开心,云浅吃得很纠结!
拒绝了云幕各种挽留的借口,云浅一边揉着肚子往回走,一边思索着云幕最后的那个笑容。
虽然云幕很想赢,但是他应该不会拿剿匪这件事开玩笑,应该也不可能阻碍她行动什么的,但是云幕的那个意义不明的笑容,就是让云浅不安。
一种特别强烈的被算计的感觉,让云浅一整夜都沒睡好觉。
而等云浅第二天上完早朝之后,她终于知道,她那种不安的感觉來自何处了。
看着手中各地县衙呈上的來的名单,云浅还有一种好像在做梦的错觉,可是上面详细记载的每个犯人的信息,又无情的打破了云浅自以为在梦中的错觉。
“郡王,老臣会组织各方县衙尽快将犯人送來,到时候就要劳烦郡王收归调用,且此次天险峰一行困难重重,还要请郡王遇事多加小心,三思而后行!”云浅正对着一叠资料发呆,就被左相给拦住开始唠叨。
云浅嘴角抽了抽,忍住想要把手里的纸拍到左相脸上的冲动,勉强挤出一个微笑道:“左相不用着急,而且云浅也不是明天就动身,就先不聆听左相的教诲了,告辞!”
云浅说完也不看左相那瞬间僵住的脸色,转身就走,拿着那叠纸的手却越收越紧。
她现在恨不得冲进保和殿将云幕暴打一顿,丫的,难怪她总有一种被算计的感觉,云幕这根本是不玩死她不罢休啊!
今天的早朝很简单,因为云浅來领旨,主要谈论的就是天险峰的事情。
为了不让大臣们反对,云幕把派云浅带领五千兵马去攻打天险峰的事情说成了去彻查路线。
五千人马,攻打困难,但是只调查个路线应该还是沒问題的,意料之中的沒有得到众大臣的反对。
而云浅只得有苦自己咽,谁知她刚准备领旨,云幕突然话锋一转,说起天险峰多亡命之徒,只用兵马对付恐怕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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