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莹喜!你少在这里装神弄鬼,你以为你随便找一个人过来抓我的小辫子,我就会当真么?如果此刻站在屋子里的那个人是老爷的话,为何迟迟不敢出来?”刚刚还沉默的安支梅忽然对年莹喜破骂出声,她觉得自己很了解年更荣,如果屋子里的那个人当真是年更荣的话,按照年更荣的脾气早就暴跳如雷了,才不会一直躲在屋子里不出来。
垂眸瞧着安支梅那在夜色之中烁烁发抖的身子,年莹喜叹了口,“你还真是个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人啊,你信也罢,不信也罢,事实就摆在这里,一会你便清楚了。”她说着话,将自己披在肩膀上的披风脱了下来,仍在了安支梅的脸上,“遮着点吧,别连自己的最后一丝颜面也丢了。”
安支梅虽然不接受年莹喜的这份情,却依旧将那披风罩在了身上,王胜子见年莹喜竟然给安支梅衣物,以为今儿的事情还有余地可谈,心急之下一把握住了年莹喜的脚踝,卑微的恳求,“二小姐您大人有大量饶了小的吧,小的也是一时糊涂才……”
“一时糊涂?”听着这四个字,年莹喜登时心里来了滔天怒火,转动脚腕将王胜子的手掌踩在脚下,弯腰直视着他一字一句冰冷刺骨的道,“如果现在你是一时糊涂的话,那么你告诉告诉我,在荒园那晚你又是什么?”
手上是钻心的疼,可王胜子在听到年莹喜这句问话的时候却呆滞住了所有的表情,似乎被年莹喜踩在脚下的手已经不是他自己的了。
“答不上来了是么?”年莹喜眉眼轻抬,唇边的话语像是利刃冰锥一样刺进王胜子的耳朵,“不过我还当真是很好奇,那晚你为何会选中紫蝶。”
当初紫蝶逃避的态度,让年莹喜本来这件事情已经打算不再插手了,所以如果王胜子要怪的话,就怪安支梅吧,若不是那一晚下了毒的糖水,可能现在王胜子还悠哉的混迹在年府之中,而不是像现在这般等待处决。
王胜子的眼瞳瞬间放大,伸手指着年莹喜磕巴了起来,“你……你为何会知道?”紫蝶两个字,像是针扎一样刺进了他的神经,使得他的目光从震惊到不敢置信最后又到心如死灰。
那天他被安支梅打了一巴掌以后便心情郁闷,找了几个小厮喝了点酒之后本想着回自己的院子去睡觉,没想到竟然给他在回去的路上碰见了紫蝶,本就想泄愤的他在酒精的作用下尾随在紫蝶的身后,一直到了荒园附近时,他见四下无人,便脑袋一热的敲昏了紫蝶,将紫蝶拖进了荒园的假山之后……
他本以为那晚的事情人不知鬼,岂不知竟然让年莹喜抓了个正着。
王胜子的表情让年莹喜很满意,直起身子不打算再和这对垂死挣扎的男女纠缠下去,正巧这时由着远处晃照过来了一抹烛火的亮,年莹喜瞧着那些由远及近的灯笼,露出了一丝笑,芊芊那丫头这次还算是麻利,居然这么快就将王婉修给请来了。
同样也感觉到光亮的安支梅狐疑的朝着身后望去,当她目光触及到不远处一脸严肃的王婉修时,身子一个哆嗦的同时也终于相信了年莹喜刚刚的话。
年莹喜想:王婉修既然来了,那么就不用自己出头了,正要迈着脚步站在一边等着看戏,不想脚下一沉,再次有一只手紧紧握住了她的脚踝。
顺着脚踝上的手看了过去,年莹喜好笑的挑眉,“二姨娘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想让小喜扶着您起来不成?”
安支梅死死的盯着年莹喜,带着有些急迫的咬牙切齿,“年莹喜,你真狠毒,竟然打算让我死无葬身之地!”到了这时她要是再看不出来这事情是年莹喜设计的话,那么她也算是白活了半辈子了。
年莹喜像是听见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一样,不免笑出了声,“我狠毒?我狠毒么?”她笑的眉眼弯弯,说出的话却让安支梅遍体生寒,“我今日的狠,哪里狠得过二姨娘想方设法为难,我今日的毒,又怎能敌得过二姨娘的那碗砒霜糖水?”
安支梅双目瞪圆,一双耳朵被年莹喜的话刺的生疼,她怎么也没想到年莹喜竟然有如此高深莫测的城府,居然发现了那砒霜却还能装作无事发生,也许到了现在,她才明白这一仗她输在了哪里,她高估了自己的阅历本事,也低估了年莹喜没有底线的心计。
年莹喜见安支梅终于无力的松开了自己的脚踝,知道她已经认清了眼前的事实,收起自己脸上的笑容同时,换上了一副担忧的面孔,抬步朝着刚刚走进院子的王婉修迎了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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