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萧芸芸还是冷静下来,看着Henry。
Henry轻轻拍了拍萧芸芸的手:“不要太担心,越川暂时没有生命危险。我们一定会尽全力让他康复,请你相信我们,也相信越川。”
萧芸芸流着眼泪问:“我能做什么?”
她也是医生,从死神手里抢回过一些人,这种时候,她迫切的希望可以为沈越川做些什么。
Henry给了萧芸芸一个微笑,说:“小姐,你有一个很重要的任务——陪在越川身边。越川跟我说过,因为这个世界有你,他更想活下去了。你的陪伴,对越川的来说至关重要。”
这大概,是世界上最善意的安慰吧?
萧芸芸冰冷的身体终于有了一丝温度,她点点头:“谢谢你,Henry。”
“不客气。”Henry郑重的向萧芸芸承诺,“年轻时,我无法帮越川的父亲战胜病魔,给你的养母留下遗憾。这么多年来,我一直研究怎么对抗这个恶魔,我发誓,我不会让你也留下遗憾的。”
有了Henry这句话,萧芸芸安心不少。
她擦干眼泪,紧紧抓着沈越川的手,就这样安安静静的陪在他身边。
不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她都不会让沈越川一个人面对。
到了医院,沈越川很快被送进急救室。
护士把萧芸芸拦在门外,迅速关上急救室的门。
萧芸芸无力的扶着门,最终还是没有忍住,趴在门上哭出来。
在医院上班的时候,她眼睁睁看着一些人在这扇门内和爱人生离死别,当时她只是替门外的家属感到难过。
但现在,她成了门外的人,真切的体会到了那种焦虑和恐惧。
原来,这么煎熬。
苏简安走过来,重新把陆薄言的外套披到萧芸芸身上。
下车的时候,萧芸芸跑得太急,外套掉了也顾不上。
入冬前际,风中寒意愈浓,萧芸芸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礼服,这样下去,沈越川还没醒,她会先病倒。
“芸芸,先把衣服穿上,不要着凉。”苏简安的声音轻轻柔柔的,像冬日清晨的阳光,令人觉得温暖。
萧芸芸也明白,她想要陪着沈越川、照顾沈越川,首先得有一副健康的身体。
沈越川已经倒下了,她必须要停止背脊站起来。
萧芸芸点点头,穿上陆薄言的外套,一低头,泪水就落到外套上,晶莹的液体不断下滑,最终沁入衣料里。
“别哭。”苏简安用手帕擦了擦萧芸芸脸上的泪痕,带着她走到陆薄言面前,问:“越川到底怎么了,情况严不严重?”
“越川是遗传病。”陆薄言简单交代了沈越川的病情,最后看向萧芸芸,说,“我们请了最好的专家替越川治疗,主治是研究这个病二十几年的Henry,现在还有宋医生。芸芸,不要太担心,越川一定会好起来。”
萧芸芸低低的“嗯”了声,眼泪突然再度失控。
她转头扑到苏简安怀里,失声痛哭:“表姐,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苏简安不知道为什么,但她知道,这是一种不公平。
越川和芸芸经历了那么多,终于可以走到一起,可是病魔又降临到越川身上。
这不是什么考验,这是命运的不公。
人不能亲笔书写自己的命运,可是,他们可以面对和解决事情,改变命运。
苏简安抱住萧芸芸,并不急着安慰她,而是任由她嚎啕大哭。
这种时候,眼泪是唯一可以帮助萧芸芸宣泄情绪的途径,如果她憋着不哭,苏简安反而不放心。
一时间,整个走廊都是萧芸芸撕心裂肺的哭声。
洛小夕听得一阵阵心疼,紧紧抓着苏亦承的手:“我也想问为什么会这样?芸芸和越川好不容易可以在一起,为什么要这么对他们?我们能不能帮帮越川?”
结婚后,洛小夕过得比以前更加恣意潇洒,苏亦承已经很久没有听见她用这种要哭的声音讲话了。
苏亦承抱住洛小夕,说:“能做的我们都做了,接下来的事情,交给医生。”
洛小夕在苏亦承的胸口处钻了钻,不甘的“嗯”了一声。
这时,萧芸芸的哭声终于停下来。
苏简安摸了摸萧芸芸的脑袋:“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只能面对。芸芸,你陪着越川,我们陪着你们,这个难关,我们一起闯。”
“越川的爸爸在很年轻的时候就去世了。”萧芸芸朦胧的泪眼中满是惊惶不安,“表姐,我……”
“别怕。”苏简安紧紧握着萧芸芸的手,安慰她,“芸芸,你要这么想,Henry一直在研究这个病,而且二十年过去了,医学界对这个病不可能还是束手无策。再说了,我们现在还有宋医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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