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脸色幽深难辨,离宫长一项孤傲冷清,不要说权贵们,就是太后都未能将他收入麾下,这样的人现在居然要给他难堪,他心中划过一丝冷意,幕后之人定然不是泛泛之辈。
思宁宫的侍女都是经过严格挑选和调教的,自然不会做出逾越的举动,倒是三姨娘和四姨娘低头窃窃私语,眼神中多是鄙夷。征战沙场多年,荣誉官位节节攀升,羡慕嫉妒的须臾捧场将他捧得极高,何时受过这般唏嘘,隐忍不发,不过是要搞清楚到底是谁在他的背后出手,让他败得如此彻底。
上官起身对离宫长深深一礼,转身坦然面对众人,“太后,小女自幼洁身自爱,绝不会做出有辱家门之事。只是她与慕容乾的名分已定,又有夫妻之实,无论结果如何,还请离宫长实言相告。”
离宫长坦坦荡荡,上官虽是武将,却有文人雅士的涵养,脾气秉性皆是温文尔雅,不似其他武将那般暴躁。天子脚下,法度治国,他坚信是非曲直总要弄个明白透彻,更何况,他与离宫长官位相当,所谋之事不同,却都是各司其责罢了。
倒是黎王心中不禁赞叹,上官身居高位,被大臣们众心捧月多年,因女儿之事心焦许多时日。陷入两难之境,也能摒弃杂念,倒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可惜,上官对于皇子们均是一视同仁,仿若他忠心的只是当今皇上。
看来上官白想要当太子妃,是少女懵懂的心事与虚荣心所致,至于上官的夫人,那个北国的女人,他却从未高看过。
北国、墨国、南盛国,向前推二十年,皆是战争不断,随着北国的壮大,墨国和南盛国的示弱讨好,才有了这二十年的安宁。
至于这份平静终究会被打破,各国都会相互插入本国的探子,上官手握兵权,这个女人的背景不可小视。
上官目前意图不明,如若站在对立面上,他下手自然不会留情。
“离爱卿,可有把握。”太后隐约间揣摩出离宫长的隐瞒,即便确认六姨娘就是上官白,怕为时已晚。
“回禀太后,喜脉是医学中的低门槛,如若连这点都无法判断,臣等就不配悬壶济世,更有愧于朝廷俸禄,悠悠众生如何能放心倚重,臣汗颜。”离宫长语气平稳,进退有度,上官冷笑几声,双拳紧握,手背上暴起的青筋,殿内的气压瞬间变低,阴沉沉的怪异,让慕容府的女眷们忍不住将身子向后挪了挪。
上官战功显赫,深受皇上器重,却能屈膝向离宫长行礼,不要说太后诧异,慕容老太太不解,离宫长却在瞬间参透了上官的心思。离宫长何等聪慧,自是晓得礼尚往来总不会错的。他上前几步,向其还礼,“上官将军,微臣清楚,上官小姐受此劫难,身为父母皆是痛心疾首,御医们本着救死扶伤,解救大众远离病痛的初衷,苦学多年,上官将军再有不甘心,小姐腹中胎儿却是无辜,何况慕容府上还无子嗣继承家业,小姐这一胎,怕是容不得你我胡来。”离宫长公然揭穿上官的心思,上官夫人双目怒瞪着他,似要将其拆之入骨。
女人遇到此等遭遇,多半要哭天抢地,上官夫人虽也满腔怒火,却还能稳稳的坐着,显而易见,这个女人心机颇深。黎王淡淡的收回目光,再有半柱香的功夫,上官白就要苏醒,神智恢复如初的小女人,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状况,脸上的精彩自然不容错过。
冬去春来,大地复苏。思宁宫的气氛恰如其反,冰冻三尺,耻骨生寒。黎王嘴角挂着嘲讽的笑意,手中晃动着茶杯,杯中的液体波光粼粼,仿若一片小小的天地正在承受的狂风暴雨即将来临的危险。
瑾儿心思单纯,清白人家的姑娘莫名其妙的成了半百之人的姨娘,说白了无非就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妾。脸色越发的惨白,如若有一天自己也被算计落得这般下场,她甚至不敢去想,六姨娘若真的是上官小姐,该如何去面对这番天壤地别的处境。
飞儿收起她微博的怜悯之心,于上官白而言,再不济,上官府嫡出的小姐身份摆在那里,上官府又无侍妾,嫡妻地位稳固,就是养上她一辈子也足够了。图播天下
如若是她,母亲即便拼尽全力相护,得来怕也是要送到家庙去了,青灯古佛相伴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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