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妇跪爬几步,要不是桂嬷嬷及时呵斥,怕是都能上了台阶,农妇猛地抬头,泪流满面:“太后娘娘,贱奴身份卑微,可白发人送黑发人,真真是痛断肝肠,想我早早守寡,一心盼着这双儿女长大,贱奴吃苦受罪都不在乎,可偏偏老了,儿子没了,让贱奴怎么活呀。太后娘娘,您就是仁慈的菩萨,求您为贱奴做主,是她们杀了贱奴的儿子,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求太后娘娘主持公道啊!”农妇磕头如捣蒜,咚咚咚声,像是生生敲进了人的心里。
这是将太后架在火炉上烤呀,一边是要求伸张正义可怜农妇,若不能还其公道,传出去,便是失了民心。另一边是手握兵权的上官将军,得罪了,太子将来登基,便是失去了一方助力。何去何从?
大殿内灯火通明,桂嬷嬷浅笑着上前:“回禀太后,御膳房的饭菜都热了三回了。”
“太后娘娘,您老身子骨要紧,我们这些小辈就不用麻烦御膳房了,等您这边有了结果,我等各自回府就是了。”晋王率先开口,黎王亦微点额头。
皇后也在一旁劝慰,“太后,儿臣以为还是您的身子重要,我们等上一会儿,不妨事的。”
太后心里咬牙切齿,恨不得将他们生吞活剥了,面子上却丝毫不显:“遇到这样的事情,哪里还有胃口,先撤了吧。”
“太子那边记得让人小心侍候,有任何不妥,立即来回禀。”
太后微微侧身:“峰儿,太子与你毕竟是亲生的兄弟,即便你不愿意引起太子的伤心,多少还是要去看望兄长的,兄友弟恭,这点,你做的不妥。”
晋王有可能是以后的储君,太后了解皇上的所思所想,太子不出事时,皇上对太子便是不冷不热,不远不近的态度。
现下太子出事,废黜太子,另立储君,是迟早得事情,太后一时半会儿拿不出妥善得主意,能做到得便是拉拢住晋王。
“太后所言极是,峰儿一会儿便去。”
晋王一句简单得敷衍之语,让黎王心里不是滋味,同是儿子,于父皇而言,便是天差地别,不管他如何努力,在父皇眼中,晋王都是最重要的,以前是,以后是。
上官夫人急急辩白:“太后娘娘冤枉呀,我们都是懂得律法之人,决不能做出妄图他人性命的事情呀。白儿才是最大的受害者,太后娘娘要慎重决断,白儿,好端端的大家闺秀,就这么被人暗算毁之,作为她的母亲,臣妾心痛不已,恨不能就此死去。”
“这件事不能因着你们双方各执一词而下定论,失去亲人的痛苦,哀家也有过,但不能因为失去了亲人就无端攀咬他人,白儿的事情已无回转的余地,哀家痛心疾首,有愧于白儿,会选择其他的方式去补偿。哀家会将这件事情交由京城直隶巡抚严查,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太后说的都在情理之中,不偏不倚,多少让在场的人信服。皇后起身想要离开,被太后多留一会儿,无非是想让皇后区安抚太子的情绪,毕竟儿子出了事情,当娘的漠不关心,总是说不过去的。
皇后会斟酌的去办,不是亲生的,与太后这么多年的隔阂,太后是多厚的脸皮,才能张开嘴说出这番话,凤儿小声嘟哝,柳舒不多言,却盯着晋王的背影,都有些看痴了。
众人陆续离开大殿,晴儿看向上官夫人,“夫君,我们郊外有一出庄子,让这位农妇暂时过去借住可好?”上官夫人心狠手辣,做事不计后果,晋王点点她的鼻头:“好,一切皆有娘子做主。”
黎王袖中的双拳紧握,指甲嵌入肉体的疼痛克制了他要冲上去的暴怒。刘静娴迈着碎步,不急不缓的跟着他,她有一瞬间的呆愣,黎王分明对晋王妃用情至深,当初怎么会娶了慕容嫣儿,市井传言是黎王亲手导演了这出花轿错台,眼前的情景,让她恍惚起来。
李公公跟着黎王身后,岂会不知此时黎王爷的心思,现如今只能忍耐。特别是晋王与晋王妃圆房的事情,经内探消息传来,黎王的伤心,无奈,暴怒,他一一看在眼里,疼在心上,却也自知无能为力。
上官白眼中没有丝毫焦距,犹如行尸走肉被丫鬟搀扶着向外走着,上官夫人交代阿福几句,他刚要闪身接近农妇,晋王的侍卫已然先他一步将农妇带入晋王的车队。上官将军发出一句轻蔑的哼咛:“夫人还是莫要白费力气了,这个关键的时候,晋王妃不会允许你杀人灭口,就是慕容府也绝不会善罢甘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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