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嫂嫂说:“我们做儿媳妇的不好相劝,皇后娘娘您是做女儿的,比我们好说话些。”
皇后虽然对什么都漠不关心,但自己的亲娘到底不能不管,避开几位嫂夫人与额娘说了会儿贴心的话,知道的确是父亲在外头养了女人,还不单单是在花街柳巷寻欢作乐那么简单,额娘是跟了他几十年的人,别人看不出来的事,她一眼就看得出。
送走家人后,皇后与花荣嘀咕:“阿玛这是怎么了,什么样的女人不能往家里带呢,家里姨太太无数,难道额娘还不让他带进门?非要弄成这样子,难道还要我来管家里这些事?”
花荣面上没说什么,可心里头却算计,纳布尔大人突然惦记起忻嫔,虽然可能是忻嫔知道了傅二爷的事加以威胁,但她冷眼观察过,忻嫔与老爷并没有什么往来,她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忻嫔那年轻又漂亮的母亲,那苏图夫人在族人中口碑就不好,天生妖娆妩媚,不知是不是她那里与老爷勾搭上了。
“花荣,清儿吃了几只粽子,他爱吃吗?”可是一转身,皇后就不在乎家人了,问起儿子的事情来,一如过去每一年的端午节上,她说傅二爷从前爱吃粽子,她还很小的时候,傅二爷还是个少年郎,逢年过节到富察府去做客,她总是把自己的点心留给傅清哥哥,她总是笑悠悠地说:“难怪清儿也喜欢吃点粽子。”
“娘娘。”花荣迷茫地望着皇后。
“怎么了?”皇后不以为意。
花荣说:“您可千万别让十二阿哥知道他和傅二爷的关系,千万不能。”
皇后的眼神黯淡下来,背过身去自言自语:“有什么关系,他们不是同一个人吗?”
花荣跟上前,小心翼翼地问皇后:“娘娘,这么多年了,十二阿哥都长大了,您对傅二爷还是念念不忘?”
皇后眼中浮起凄凉的悲伤,对花荣说:“倘若可以,我愿意葬在他的身边,你说我怎么会忘记他。花荣,傅清哥是我这辈子最爱的男人。”
花荣无奈地低下头,皇后却扶着她的肩膀说:“可我此生最感激的是你,花荣,谢谢你对我的成全。”
“娘娘……”花荣的心顿时就软了。
“花荣,我知道你很辛苦。”皇后笑道,“下辈子咱们换一换,换我来伺候你。”
花荣无奈地笑了,摇头道:“娘娘,大抵奴婢还的,是上辈子欠您的。”
随着炎炎酷夏来临,妃嫔们不大外出走动,圆明园里静谧得只剩下知了声声,忻嫔带着内务府的人,到各个妃嫔的住处为她们修缮纱窗门帘,以免女人们娇柔的肌肤被蚊虫所欺。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忻嫔如此殷勤地为他人付出,得了她好处的人,不知不觉中转了风向,而忻嫔因办事妥帖,被太后重新看待,在宫里一辈子的人,略指点她一两件事,忻嫔更是如鱼得水。
但天地一家春这边,对忻嫔始终持有怀疑的态度,这日忻嫔好心去宝月楼为和贵人打点夏日所需之物,却被和贵人强硬地赶了出来,愉妃将这件事传到红颜面前,说道:“那和贵人也是稀奇,在她眼里身份地位根本不算什么,她仿佛谁也不怕得罪。”
红颜想到那日和贵人去水边祝祷,觉得伊帕尔汗并不是冷漠无情的人,而更听如茵传来消息,说忻嫔的母亲那苏图夫人似乎与纳布尔大人有暧昧,就更觉得忻嫔这类,根本不配与虔诚的伊帕尔汗往来。
此时庆妃匆匆进门来,对二位姐姐道:“紫禁城传消息来,纯贵妃快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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