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归德留下几个细作负责探查军情,刘能带人一路赶回了扬州。到达扬州城时,却被告知平南侯陈越正在邵伯湖检阅水师。命令手下自回敌情司,刘能便向邵伯湖而去。
邵伯湖位于扬州城北运河以西,方圆数百里,湖水烟波浩渺、碧波荡漾,岸边芦苇处处、摇曳多姿。湖中更有岛屿十多处,有渔民住在岛上打鱼为生。
距离扬州极近的位置,宽阔无比的湖面,是训练水师的最佳之地。
整个扬州到淮安一带,受黄河改道所赐,湖泊众多、水网密布。黄河改道夺回入海,却因携带的大量泥沙使得河道淤积无法入海,只能涌入洪泽湖中,然后顺着运河汇入长江。于是便在运河两岸催生了众多的湖泊,艾陵湖、新开湖、邵伯湖、高邮湖、白马湖,多达几十个之多。
运河,淮河各个支流,再加上数以十计的湖泊水塘,使得淮扬一带水网密布之极。
身为负责整个江北担负着抗清重任的江北总督,陈越自然不会忘记利用河流湖泊之利,利用水军进行抗清。
于是,便大肆的征集购买船只,经军械司改造为战船。然后以平南军水营为基础,招募两淮水性好的百姓从军,扩充到两万内河水军,共十个营,每营水军两千,下辖大小船只近百艘。
清军八旗兵战力太强,仅凭大部分为新兵的平南军,绝对无法在野战中击败清军。而清军骑兵数量众多,绝大部分都是步兵的平南军在机动力方面更无法与之相比,唯有固守城池,靠着河流湖泊运输兵力物质,方能和清兵一战!
所以,水军就等于是平南军的机动部队,一只只大小船只就是平南军的战马。
今日,陈越驾临邵伯湖,就是要检阅新成立不久的水师。
湖心岛上,一座用粗大的竹竿搭建的高台,高出湖面一丈。陈越站立高台之上,背后站着钱枫林、杨正平、余枫众人,正在观看着湖内水军的演练。
湖内,数百只船只分布在浩荡的湖面上,船上竖立着高低不等旗杆,旗杆上是各色旗帜。
最大的一艘战船是三层楼船,高耸的桅杆上不时升起各种颜色的三角旗,这是此次演练的指挥船,负责此次演练的则是水营总兵吕泰。
在号旗的指挥下,各个水营战船做出不同的动作,整个湖中船只数百艘之多,动作却格外有序分毫不乱。
“不错不错,如此水军可以一战了!”看着湖中的演练,陈越满意的冲着钱枫林笑道。
“吕总兵海防营将领出身,指挥水军有方,再加上侯爷的大力扶持,自然能在数月的时间建成这样一支水师。”钱枫林笑着捧道。
就在二人谈笑间,一只哨船在湖中高速划动着,径直向湖心岛而来。
“不知道又出什么事情了!”陈越叹道。
检阅演练期间,若非紧急的事情,岸上的守卫绝对不会放行让人过来。
哨船靠岸,一个人远远的奔来,等跑到近处陈越惊讶的看到来人竟然是刘能!
“你怎么回来了?”陈越命人放刘能上台,劈头问道。刘能被派到了归德负责敌情司在北方的事情,现在跑了回来说明北方出了大事,清兵已经攻过来了!
陈越虽然知道历史的发展的大致方向,可对具体的细节所知不多,比如清兵南下的具体时间,兵力,行军路线等等。毕竟他前世只是一个警察,而非研究明史专业的学者。这也是他往北方派出大量的敌情司人员的原因。
前些时日,刘能派人回报,说清兵已经出了潼关一路向东,现在又自己跑了回来,这说明清军的南下的步伐越来越近了!
“回侯爷,归德失守,清军十万正火速南下,先锋已到宿州,属下回来向侯爷报信!”刘能单膝跪在地上,禀告道。、
已经到了宿州了吗?距离扬州也就五六百里,用不了十日就会到。战争已经迫在眉睫了啊!
顾不得再观看水师的演练,陈越命令刘能把情报详细说来。于是刘能便把自己在归德的所为和自己的分析一一说了。
“许定国已经投靠了满鞑,李际遇态度暧昧不明,河南巡抚越其杰不肯听属下的计策,无奈之下属下只能刺杀了许定国撤出了归德城。归德上到守军下到乡绅百姓,全无斗志,城池根本连一日也守不住。臣在来扬州途中,便听说就在清兵到的当日,归德军民举城投降。”
“你呀,你做事真是太过莽撞,简直就不动脑子!”陈越指着刘能,恨铁不成钢道。
刘能摸了摸脑袋:“莫非属下不该杀了许定国不成?”
“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许定国自然该杀。不过在杀许定国之前,你就没有想到如何把他的军队控制住吗?他军队六七千人,岂能人人都是他的心腹,我拨给敌情司那么多银子,随便拿出一些收买引诱,许以高官厚职,相信会有很多人背弃许定国心向朝廷。
以这些人为根基,就可控制住许定国手下的军队。有了这数千的军队,再加上越其杰袁枢的支持,归德城高壕深,守上十天半月又有什么难的?也不至于一日就丢!”
听了陈越的话,刘能只觉得冷汗淋漓顺着脊梁而下,他本以为自己已经做的够好,在亲兵环绕之下成功刺杀许定国并全身而退。可听陈越一说,他才知道自己做的远远不够,还能做的更好!
“属下知错了!”刘能低下头去,颇有些委屈的说道。
“身为敌情司主事,凡事要多动脑子,搜集情报,刺杀敌军首脑,收买拉拢敌人为我所用,这种种手段都要用的娴熟。事事都要想在前面,凡事以大明的利益为重!”陈越语重心长的说道,刘能听得连连点头。
“侯爷,不知属下接下来该做什么?”刘能请示道。
“你啊,还是去武昌吧。”陈越想了想,吩咐道。
清兵马上就要攻到扬州,接下来就是刀对刀枪对枪的死战,敌情司已经发挥不了多少作用。而在武昌,那里的局面更为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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