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有你{18}
兵书这东西,从古至今,先贤留下多少?
谁都能看,谁都能学。可凡是看过的就能说知兵事?学过的就都是将才帅才吗?
他把这道理说给父王听:“……这都是小道啊父王!咱们该想想……”
“该想什么我心里自有我的思量。”完颜洪烈摆摆手:“都说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南朝如今带兵的将领,有几个不受岳飞的影响?他们每个人带兵用兵都有他的影子。那我们得到这本武穆遗书,便是对南朝用兵的方式方法宗旨有了个大概了解,这怎么会是小道呢?在我看来,这是很有意义的大事?”
这话也算是有道理,可你说的这事,并不是只有武穆遗书才能给你答案。
只要拉上两车珠宝,去宋国贿赂几个大臣,什么都知道的一清二楚。而且要比拿着一本书去揣测人家的心思要直观的多。
他这么想的,而在父王的面前,他几乎也是脱口而出了这样的话。可这说完了,就有有些后悔了,心里隐隐有个地方不舒服,像是在提醒他:你这么做是错的,你是个宋人,你怎么能这么害自己人呢?
那边完颜洪烈愣了一下,神色缓和了一些,便道:“好了!为父心中有数了。”复又打岔问道:“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越是这种时候,父王越是需要你在shandong。至少,朝廷还顾忌这那一片地盘是谁的?!害怕为父反了。所以,孩子,回去吧!你在那边安稳了,父王在汴京就会安枕无虞。”
完颜康本来有很多话想说的,比如母妃的事。在母妃的事上,自己确实是对不起父王的。既然父王心里既然不信,那么两人应该面对面的把这件事说清楚,这个样子只会将误会加深。
但显然,父王没有说破这件事的想法。甚至没有叫自己在家歇歇,就要求自己尽快的返回。
好吧!父王这么说也确实是有道理。自己只要安稳,父王在朝廷就还有靠山,将来哪怕有个万一,也能有个退路。
“那儿子……稍微修整一下,这就走了。”他说着,就又劝了一句,“不管怎么样,切忌以身犯险。能用钱解决的事,咱们犯不上身负险境。”
“好!”完颜洪烈点头答应着。可等儿子出去了,他一边笑一边摇头道:“康儿还是想的简单,这贿赂别人得来的消息,你又怎么知道一定是真消息。不也还得佐证吗?”
不过他这话也给自己提了醒,这该抓的两边还都得抓才行。抓住哪头都行,也算是解了眼下的危局了。
完颜康在家只吃了一顿饭,洗漱之后,换了一身衣裳,躺在榻上眯了两个时辰,那边就有人来问说:“王爷问小王爷打算几时出发?”
完颜洪烈的意思,当然是迁就儿子的时间。他若是想在家多歇歇,那自己这边晚出发一些也就是了。
若是心里没那么多疙瘩事,完颜康也不会多想。可是明知道彼此都知道真相的情况下,又有完颜康先藏匿母亲的踪迹这一事实在前,如今听在耳朵里,叫他心里就很不是滋味。只以为是催促他!
他勉强笑了笑:“告诉王爷,我即可就出发了。”
“是!”侍卫说着就要退出去,完颜康又给叫住,说了一句:“告诉王爷,我这边差不多收拾好了,急着赶路,走之前,就不去给王爷告别了……”
“是!”侍卫又应着,还问了一句:“小王爷还有什么要吩咐的?”
没有了!
完颜康摆摆手,几乎是什么也没带,便是之前跟着他的侍卫下人,他一个也没带,依旧是一人一马,说走就走。
那边完颜洪烈得到回复的时候完颜康已经出了府了,他确认的问过侍卫好几遍之后才无奈的摇头:“到底是大了……”
母子俩都一样,怎么对他们好,都暖不热心肠。
他顿时鼻子有些酸涩,外面报说:摆饭吗?
叫厨房做了很多儿子喜欢吃的菜色,可这孩子却这么走了。他摆摆手:“不用了。”然后无力的躺着,偌大的府邸,只剩下一个孤零零的他。母妃还在宫里,为了这母子,他也对母亲撒谎了。只说惜弱是宋女,在路上两人就在一块,孩子是那个时候怀上的。母妃又不傻,那些当年跟着他在宋国办事的人,都被灭口了。为的就是叫人都以为,康儿就是自己的亲生儿子。这次,惜弱没跟着回来,而是被所谓的逍遥仙带走了。母妃那么大年纪,将自己叫到宫里,大耳刮子就扇过来了。
是啊!这事这么邪乎,谁信呢?
母妃就说:“你看你干的好事!”
是啊!自己这些年都干了些什么。
而完颜康出了汴京,便掏出怀中一直没打开的信,是生父叫夫人捎给自己的。他拿了,却不想看。今儿,他倒是想看看,信上写的都是些什么。
杨铁心倒是没瞒着,把那年雪夜里,遇到丘处机,到后来直到出事的前因后果都简单的写了。尤其是写了他自己不知道那夜,包惜弱救了一个人,那个人就是完颜洪烈的事。
完颜康不是笨蛋,从这信里,他哪里能不知道对方的意思。
他是想说,如今的一切,都是父王当日算计的。想想这些年父王是怎么对母妃和自己的,这种可能有吗?有!而且很大。
父亲就是看上了母亲,事情就是这么简单!
可母亲这些年真的就对父王无情吗?只怕也未必。比身份地位,杨铁心不能跟父王比。比容貌气质,杨铁心更是无从比起。记忆里年轻的父王,潇洒俊美。如今人到中年,威严日盛,倒是比之往昔更好。父王夸母妃容色好,母妃总也低头红脸,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之前也知道母妃住在茅屋草舍里奇怪,但从来不多想。因为父王母妃那本就是恩爱夫妻!
他将信纸揉了,不管为了什么,事情已经这样了。便是一切都是父王造成的,那叫自己又怎么办呢?恨他,杀了他报仇?自己做不到。心无芥蒂的给他做儿子,别说自己做不到,父王只怕也做不到。
同样的道理,叫自己认了亲生父亲,自己也一样做不到。作为男人,他没保护好妻儿,不管说出大天来,错的都是他。陷自己于两难之地的,也是他!
所以,突然之间,竟是觉得天大地天,没有自己容身之处了。
他想起那位先生说过的话:男儿立于世间,便是披荆斩棘,也要走出一条自己的路来。
是啊!自己跟他,某种程度上来说,其实是一样的。
自己做了十八年的金国小王爷,才发现自己是宋人。宋人不认自己,金人不容自己。他呢?本是赵氏贵胄,却流落异国。想还朝,宋人不许。想留下,金人不容。
他能从无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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