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妈妈现在还在精神病医院里面?”听完郝梦的话,方旭整个人的气息有些紊乱,一方面戾气横生,另一方面又怕吓着郝梦和郝乐,所以强制压抑下去。
“是,但我们不知道在什么医院,也不知道还在不在江城市。”郝梦眼眶一红。
“你们是怎么知道妈妈被抓的?这些事情是谁告诉你们的?”方旭询问道,这不是一般的‘神经病’患者,不可能允许家人探视的,而这几个小孩也没有关系渠道,他们怎么会知道这些事情的?
“去年妈妈回来过。”郝梦的哭泣无声无息,泪从脸上一颗一颗滑落下来,让方旭异常的心酸。
“妈妈说是逃出来的,当时妈妈还想继续去京城,可是,没两天就有人把她抓走了,还把小乐给打伤了……”郝梦的声音越来越细,哭的嗓子都发不出声来,无声无息最是伤心。
郝乐在一旁也哑着嗓子,轻泣着:“从那之后,就会有很多人不断的找我们,有的时候是威胁,有的时候是打我们几巴掌,踹我们几脚,说让我们老实一点,他们,他们是拆迁公司的人,说,如果,我们不听话,就杀了我们。”
方旭铁拳捏的咔咔作响,十五年没回,现在好不容易回来,没想到却落个‘家破人亡’的下场。
“拆迁之后,院子里就剩下你们四个人了吗?其他的兄弟姐妹呢?”好半晌,方旭才稍微压住了一些心头的杀念,但语气却极为的森冷。
“就剩下我们两个了,其他的兄弟姐妹都散了,当时在拆迁之前,妈妈就找了人,找关系把他们接走,接去别的孤儿院,我们两个是不想走,就一直留在妈妈身边的。”郝梦哽咽道。
这么说来,妈妈是在‘告御状’之前就留了后路,估计郝梦和郝乐是怎么赶都赶不走。
“那另外两个小一点的孩子是谁?”方旭追问。
“小乖和石头是后来我们收养回来的小孩,从小被拐卖,也不知道家在哪里,我们也不敢找警察,怕有坏警察以为我们是告状的,到时候要杀我们。”
说着话时,郝梦忽然开口一问:“为什么妈妈要说你死了?”
“……”一说到这个问题,方旭也是一脸无语:“我怎么知道啊?我十五年前出了事,之后本来是要坐牢的,但有一个老家伙救了我,之后带我出国,我根本来不及联系妈妈,我这不是刚回来嘛,我都不清楚院子里发生了什么事情,更想不通为什么妈妈说我已经死了,不过也没关系,等我把妈妈救出来,到时候咱们亲自问一下,估计妈妈有她自己的想法和苦衷。”
“救……妈妈?”郝梦和郝乐瞬间呆滞。
两个小孩子从没想过可以救妈妈,他们顶多就是想想,以后大学了,毕业了,工作了,赚钱之后,想办法找出妈妈身在何方。
“你知道妈妈的下落吗?”
“不知道可以问嘛,再不行就直接找那些拆迁的人,我跟他们来个新仇旧怨一起算,他们以前怎么打的你们,这次连本带利全部还回来。”
“他……”郝梦心头一动,略带紧张道:“他们人很多。”
“人再多也是垃圾,我这些年在国外别的没学会,但论打架的话,没几个人是我的对手。”方旭脸色深沉,看着这一对小屁孩:“郝乐,你有血气,但是没实力,以后哥哥我教你正宗的格斗术。”
“真的?”郝乐眼珠子一亮。
“当然。”方旭侧过眼,盯着泪水还在眼眶中打转转的郝梦:“郝梦,从今往后,不许出去偷钱了,虽然生活不易,你们又要吃饭,又要上学,年龄太小又没办法打长工,但是,你要清楚一点,妈妈不会喜欢这样的孩子,哪怕妈妈现在不在,你也不能不考虑她的感受,而且现在我回来了,以后的生活费,哥给你们赚,听到了吗?”
“唔!”郝梦闷声应了一下,点点头。
“走。”方旭站起身来:“咱们先找个地方吃饭,然后,你们跟我细说一下关于拆迁的那些人。”
※※
“哥……这,会不会太贵了?”
领着两个人找到了一间还算比较不错的饭店,要了一个小包间,郝梦此时脸色也好转了许多,不过依稀能够看得出来她刚才哭过。
“这饭店还算贵啊?兄弟姐妹相认,本应该去星级酒店,不过此时妈妈还在受苦,咱们一切从简,等我把妈妈救出来,咱们去好地方。而且你们这一声‘哥’,吃什么都值了,郝乐,你也别愣着,想吃什么点什么。”方旭把菜单推给郝乐,然后示意服务员过去点菜。
郝乐咽了咽口水:“我,我能不能点,烤鸭?”
郝梦一个埋怨的眼神就撇了过去,弄的郝乐干笑不止。
“烤鸭是吧?你们饭店有吗?”方旭才没有理会郝梦的不满,直接询问服务员。
“不好意思先生,我们店没有片皮鸭,不过有啤酒醉鸭。”服务员回答。
“啤酒醉鸭行吗?”方旭询问郝乐。
郝乐躲开姐姐郝梦的目光,连连点头,甭管是什么了,只要是鸭就行,忍不住的还舔了舔舌头。
“行,一份啤酒醉鸭,另外再来个毛氏红烧肉,另外随便来三份青菜,还有米饭,再来西瓜汁一大壶。”方旭直接给点了,看郝梦那模样,估计她也不会点贵菜。
红烧肉!郝乐差点笑出声来,口水没搂住,差点滴在身上。
啪!
一声脆响,郝梦一巴掌就扇了过去,扇在郝乐的后脑门上,打的郝乐捂头求饶。
“郝梦呀,我说过,以后哥赚钱,你们什么都不用管,至于吃什么,用什么,住什么,都暂时由我说的算,另外,你们也是时候增加伙食了,特别是肉类蛋白质,你看看你们,一个个瘦的跟面条似的,要是妈妈以后出来看到你们现在这模样,还不心疼死?”
“可是……”
“没什么可是,以后的生活费,学费,你们都不用过问,以前妈妈还在的时候,我就是半个院长,那一年我才十岁出头,现在妈妈不在,我这个院长也是实至名归。”方旭表现出了他的强势。
对此,郝梦只能默默接受,虽然她当了好几年的大姐大,但她从来没有享受过当老大的权力快乐,她只知道,当老大是多么的累,有多少责任需要背负。
而此时忽然多了一个这么强势的哥哥,郝梦不止不觉得反感,反而心有些暖意,好像一下子找到了依靠似的。
这种感觉……好舒服,就好像以前妈妈还在的时候,不过不同的是,那个时候他们还能撒娇,而现在,他们不好意思,也许是刚刚相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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