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安阳城,府衙之中,往日极少在此地出现的青州州主罗广汉,坐于偏厢,与人弈棋。
其人一张国字脸,嘴唇上留着修剪精致的一字胡,一身枣红金丝绸袍,腰间系着玄色鎏金腰带,上面镶嵌着价值不菲的暖玉,气度威严。
与他对弈之人,面若冠玉,虽年岁已大,却自有一股饱读诗书的大儒之气,其面含淡笑,很容易让人生出好感。
淡淡的麝香萦绕下,数个清秀少女跪坐在一旁伺候。
“平成兄似乎心不在焉?”
罗广汉把玩着黑子,淡淡的望着对坐之人。
他有三好,美女、武道以及弈棋,不过,青州有资格与他下棋的,一个人都没有,此时也是在他引了大派的下山历练的弟子,来青州清理江湖。
“那”邱平成拧着眉头,“那就算如此,还是做点事情也是好的啊!”
“这就奇怪了,罗兄身为一州州主,有上书直通天听的通路,只要一封奏折上去,陈明青州苦楚,此弊不就迎刃而解了吗?”
“哈哈哈,这就是平成兄不懂官场之事了,朝廷,朝廷,什么是朝廷?还不是京城之中的一个个衙门合在一起的总称?
军队打青州的秋风,属于兵部处理,下令开仓,是户部发出,这两部各干其事,有何牵扯?”
“他们岂敢如此欺人!”
“不错,下面人用陈米换新出售获利,来补自己的俸禄,而陈米新米,都能饱人,也就无关紧要,最为关键的还是军队借粮,军队的那帮杀才,明明朝廷拨了粮草,还不断打青州的秋风,每每军机大事的帽子扣下来,我这边如何自处?难道真要硬扛着不给,到时候闹到上面去,还是我这里吃瓜落!最后粮也是要给,何苦自取其辱?”
“青州全境官吏加起来共有三千五百六十二人,这里面的年禄,月俸的开支,一年下来就是八万两白银!而青州的税收一年才十五万两,上交朝廷十万两是逃不了的,留下的这五万两,全部当做俸禄发下去,还有三万的亏空,这三万的亏空的口子如何弥补?”
“那如此的话,依旧下开仓之令,岂不是.”
“罗兄倒是真沉得住气,邱某人却是没有这般好心性了。”
“哈哈哈,直通天听,就是京城大员,大多都尚未有直通天听之能,我远处青州,何敢谈直通天听这四個字?邱兄有所不知,奏折分为奏本和题本。
所以,平成兄,教我,如何做这青州的州主?”
“既然如此,朝廷上面应该是知道青州的处境,为何还会有开仓之令传下?”
“不错,不过是例行公事,户部把自身的干系撇开,要么是青州自行解决,要么我这青州州主背罪。”
邱平成微微试探了一句。
“哦?邱某受罗兄如此礼遇,深感荣幸,既然如此,罗兄不妨让邱某也开开眼界!”
邱平成眼睛一眯,就立即清楚,“所以那粮仓之中的换米之事,就是历任州主默许,来补这三万的亏空?”
“此话慎言!”
“这邱某一介江湖武夫,如何得知?”
“至于逃兵山匪,只要边境战事一日不完,就会有源源不断的逃兵进山为匪,如何剿的完?而且一旦有了人员死伤,又是一笔抚恤银子的开支,青州又如何负担的起?
最后的往生教就更是如此,流民和逃兵山匪就是其最大的温床,而且往生教也远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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