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寒知道沈扶雪这是又害羞了,他道:“想要哪条裙子?”
陆时寒说着打开了一旁的衣柜。
沈扶雪还趴在枕头上:“那条水蓝色的就好。”
陆时寒把水蓝色的裙子取出来,放到床榻上:“换吧。”
他走到了屏风后,背对着床帐。
沈扶雪忍着羞意,连忙换上干净的裙子,换好后才道:“我好了,陆大人。”
陆时寒起身回到床榻旁,目光清凌凌的:“以后可会记住这次教训?”
若是再犯,他一定会再惩罚她。
沈扶雪纤长的眼睫轻眨,低声道:“记住了。”
她知道陆时寒是为了她好,她以后绝不会再这么粗心大意了。
也是这会儿,沈扶雪才注意到陆时寒身上似是有很重的一股酒气,“陆大人,你喝酒了?”
陆时寒点头:“喝了一些。”
何止是一些,陆时寒实则喝了许多,也就是他酒量不错才能保持清醒,要是旁人早醉倒了。
不过就算是陆时寒酒量不错,他这会儿也有些微醺了。
陆时寒道:“我先走了,你好好在屋里待着。”
“嗯,”沈扶雪乖乖地点头。
陆时寒顺着原路回了客房,折腾了这么长时间,他的头也有些痛了,他索性在客房里小睡了一会儿。
等醒来时,天色已经将暮了。
这会儿沈正甫还没醒,纪氏遣人送陆时寒出了府。
直到入了夜,沈正甫才逐渐醒转过来。
沈正甫喝了太多酒,醒来后头疼欲裂,纪氏跟着照顾了好些时辰,又是折腾着喝醒酒汤,又是折腾着开窗透风的,沈正甫才彻底清醒过来。
沈正甫清醒过来后,第一个念头就是坏了,他还说要灌醉陆时寒好考察陆时寒呢,结果没成想被灌醉的人是他。
不过沈正甫转念一想,虽没有问到陆时寒的私事,不过他们俩倒是谈了许多朝上的事。
他与陆时寒对许多朝政的见解都不谋而合,能有这样的政治智慧,想来是不会错的。
不过,他且还得再考察一下陆时寒。
…
陆时寒自幼文韬武略兼备,每每想完成一个任务时,都会提前制定好计划,一步不落地按着计划执行。
让沈正甫和纪氏同意他的提亲,以另一种角度来看,也算是个任务。
陆时寒清楚地察觉到,沈正甫夫妇已经对他改观了许多,他自是要再接再厉。
是以,接下来的日子里,陆时寒时常去沈家拜访。
或是同沈正甫谈论朝事,或是给纪氏带一些喜欢的礼品,便是连沈霁的份也没有落下。
沈家人自是感受到了陆时寒的真诚。
沈正甫尤甚。
他是朝官,时常与同僚相聚,其中一次相聚的小宴,陆时寒也参加了。
当时来了不少与陆时寒同龄的年轻官员,众人不知怎么提起了娶妻的事。
所谓文人风流,就有人说日后想纳一房懂诗书的美妾,日后也好红袖添香。
不少人都跟着笑了起来,显然是都很赞同这个想法。
不过万年难得开口一次的陆时寒却说,他若是娶妻,必绝不会纳妾。
还别说,确实也有些官员是只有正妻从无小妾通房的,不过这类人终究是少数,大部分人都是三妻四妾的。
陆时寒这话自是招来了不少议论。
沈正甫没有参与谈论,他知道陆时寒这话是说给他听的,而且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可见其诚意。
当晚回家后,沈正甫沉默良久。
纪氏疑惑道:“这是怎么了?”
沈正甫把宴上的事同纪氏说了一遍,纪氏也难得沉默了。
自家女儿的身子他们都是知道的,怕以后就算是成了亲,怀孕一事上也会很艰难。
没想到陆时寒竟然说绝不纳妾,足可见其真心。
思及陆时寒多日来的举动,饶是沈正甫也不由得动了心思,他试探地道:“夫人,你说咱们要不允了陆时寒的提亲?”
纪氏点头:“我看行。”
她是女子,许多事上和沈正甫思考的角度不同。
纪氏是想着,夫君终究和父母不同,若是有陆时寒这样的夫君照顾着自家女儿,自家女儿怕也会生活地更开心。
而且只要陆时寒有心,想来那些陆家人也不会是阻碍。
夫妻两个对视一眼,心里都不由一动。
沈正甫便张罗着寻来黄历,他要亲自挑个好日子。
纪氏也迷信的很,见状道:“咱们两个一起挑。”
夫妻两个挑了好半晌,才挑选出几个上上大吉的好日子。
等挑选完,纪氏才忽然反应过来:“这婚期得两家人一起定日子吧……”
届时他们肯定要和定国公夫妇一起商定日子的,哪有自家就把日子定下的道理。
沈正甫捋着胡子的手一顿:“……”
是这么回事,他和纪氏是觉得自家女儿有了终身依靠,欢喜的昏了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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