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猫上树这件事成了未解悬案,最终他们认定,是猫妈妈叼上树的。不然寒假里也没有学生恶作剧,奶猫又是如此之孱弱,怎么会自己爬上如此高大的香樟树。
吃完面,天几近半黑,他们三人打起星之卡比。顾弈不在状态,把手柄给他俩,自己跑出去找那只小猫,想知道还在不在。
青豆听他们讲游戏规则,看可爱的游戏角色弹跳,还挺起劲的。难怪家属院里的家长,为防止孩子在台球厅录像厅学坏,会买任天堂拴住他们。青豆觉得,这东西比滚来滚去的台球好玩。
玩到九点,他们意犹未尽,伸伸懒腰,精神上热身撤退。
傅安洲问青豆,要不要一起走?
青豆往正给小猫抓虱子的顾弈瞥去一眼,见他没反应,便跟他们一起走了。
青豆捞起门口挂衣架的白围巾,一圈一圈,细致围上,非常好学生地咬着唇,惦记起未完的功课。
很难得,顾弈一句话也没留她。
初四他驱车载他们一家回南城,告别时,青豆不够自觉,径直和家里人上了楼,没留他俩的单独告别时机。
顾弈特意去李阿姨的公用电话那儿打了个电话,把她叫了下来。
青豆以为什么大事,结果他只在唇上落下一记蜻蜓点水,对她说,以后记得,不然就是三毛钱。
电话三毛一分钟。这个二流子,他在威胁她!
青豆这回记得了来着可他
她斜坐上刚子哥自行车后座,等顾弈找个什么借口拽住她一会。谁知道这厮一点也没有打配合的意思。
他们很默契地在朋友面前避开了亲密的举动,说话接触一如平常。
顾弈两手托着猫咪,开了院落廊檐下的一盏照明灯,挥手跟他们说再见,让路上小心。
青豆半张脸包在围巾里,眼睛一眨一眨,不知道顾弈又在搞什么花招。
没有灯火的学校有点幽灵。青豆听风呼过耳畔,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他们俩说话。刚子让傅安洲去了美国给他带个相机,听说美国便宜,傅安洲一口答应,又问青豆要不要。青豆摇了摇头。
他们俩开始讨论哪个相机好,行至公车站牌下,青豆跳下车:“到啦。”
傅安洲停下,说要陪她一起等到车子来了再走,反正他一点也不急着回家。
青豆想说好,话到嘴边又转了个方向:“没事儿,你先走。”
“过年这会路上没人。”他指的是危险。
青豆一本正经地曲解:“是啊,就是没人啊,小偷小摸年前窜得最厉害,现在都回老家过年啦,没事的。”
“真的吗?”傅安洲不放心,踢上撑脚,走到她边上。
“真的!”青豆把他往自行车那推,“走吧走吧,你赶紧走吧。”
他的表情在青豆的催赶中改换成调侃,“我懂了。”
“懂什么了?”青豆收回手,揣进兜里。
“哼哼。反正我懂了。”
“啊?”
傅安洲朝她眨眨眼:“行。”他将撑脚一撇,荡着车子,于夜风里扬声告别,“走了,开学见。”
青豆揉揉眼睛,认真看向对面的校门后门,像是等车,又像是等人。
黑夜没有光源,四下黑得只显密度区别。是有点吓人的,尤其在有心理阴影的前提下。但青豆站得笔笔直,胸中有一份格外的笃定。
不一会,嗖嗖冷风里夹了道自行车牙盘转悠的响动,眼前飞来一抹深影。
影子伺在夜里有一会了了,青豆翘起嘴角,往路上挪了一步。几乎在他停下的瞬间,他们鼻尖重重一撞,迫不及待地吻上了。
脚下踩地划出去半米距离,带着青豆也倾斜踉跄。她贴着他的唇,扒着他的肩,痴痴笑他:“有病。”
不得不说,程青豆虽然没什么大觉悟,但凡事一点就会。顾弈见她把傅安洲逐走,真的懊悔当初给了她那么多自由,她这样的人,就该给命题作文,不然随意发挥,就是鱼娘书生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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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弈载着她往礼堂骑去,青豆提醒,末班车是21点45!顾弈说睡他家。
青豆:“不行的!现在是寒假,我不回家他们肯定会怀疑的。”
冬日枯败,虬枝在视野里零落成一片萧条的线条。顾弈圈着她,故意逗她:“那就坐实怀疑!”
而程青豆这么个人呐,就是孔夫子,就是不禁逗。
“啊!你怎么这样啊!”
青豆急得要跳车,挣得车子摇摇晃晃,蛇形前行。幸好路上没人,任他们这样肆无忌惮晃了几十米。
青豆怎么会陪她疯。这可事关清誉!
他出招:“打给电话,说你在素素宿舍。”
“不行!”
顾弈附到她耳边:“今晚留下,我带你去跳舞。”
青豆紧锁眉心愣了一下,“啊?哪里?”
舞厅吗?
说话间,自行车溜到了礼堂。这间舞蹈房管理严格。虽然学校都是高材生,但素质参差不齐,没可能大门开放的。平日就算是学校活动需要场地排练节目,也必须去老师办公室登记领钥匙,再准时送回,不是熟脸根本借不到。
但顾弈是谁,他和门房师傅熟悉,事先借到了钥匙。下午叫她来就是踩过点,把录音机都准备了。
青豆迟疑,有点不敢,他诱惑道:“舞蹈房,就我们两个人。”
青豆:“”
顾弈垂眸,扫过她恨恨的眉眼,也不逼她,踩着脚踏板当即调转了个方向,“随便你,反正我后天就走了,你要跳也没的跳了。”
见她不语,垂着的脑袋都透露着不情愿,顾弈朝天叹了口气:“下次回来就是几个月之后……”
青豆:“”
她想想还是应了。不是深更半夜多想跳舞,纯粹是不想拒绝顾弈。他这一走又是好几个月,能一起的时光真的很少。
她问好几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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