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魂幡波动。
他能感受到魂幡不过是分出一道阴神,之后再无动静,阴神的实力不强,因此也就不需要他兵解身躯返回。
现在只需要等待。
等待三娘将自身修为提高拔起,让他拥有拥有施展出术法神通的法力。
巨殿废墟中央的黑玉骷髅身上的血肉交织。
刚刚浮现就被雷火吞噬。
直到血肉焚烧殆尽,火焰依旧没有熄灭,而是附着于骷髅骨架上熊熊燃烧,身上的法袍早就烧毁,鳞甲也化作了残炭,悬于腰间。
雷火侵入,其中苦痛让涂山君这个时常游走在断臂残肢的主魂,感受到天地煌威,果真如狱。
他的地狱变是基于对道的理解,总结出的更利于术法神通的辅佐之术,当然不及天威之狱。
修行卷上说,生死之间有大恐怖。
故,成仙者多病重,药石无医,方才能在生与死之间,体会到仙路的真谛。
修士修无漏之体,作琉璃金刚,无病更不会生大病,无法内求便只能向外求。
于是诞生了许多由修士总结的劫难。
如人劫、情劫、魔劫……以及堂皇正大的雷劫。
眼下的雷劫既是天地的考验,同样也是一场机缘。
躲避劫难的办法有很多,修行术法神通不仅是为了对付其他修士,同样是为了对付劫难。
倒不如说,最开始,术法神通和真意法域本就是为了应对劫难而生,只不过后来更广泛的用于斗法。
此时,涂山君就在劫中盘算着应对雷劫的办法。
余下的三道雷劫均具备无上威能,单纯以力硬抗又没有充足法力,便需要取巧。
忍死术容易造出妖魔身躯。
没有了他的神识管束,定然会肆意妄为。
涂山君不愿如此。
那便还剩下一门神通。
“魔心天引。”
“阴神替死!”
涂山君想起自己让魔头交出的术法。
此法配合命道,当可假死骗过雷劫。
“便使此法吧。”
涂山君又将双眸闭上。
镇守在汉河界外的诸羡河轻咦一声,许久不曾有变的黑红色雾气刚才出现了波动,尽管这样的波动十分微弱,在他的眼中却也异常明显。
呢喃道:“这魔修,一月过去还未被雷劫杀死吗?”
说着抬头看向远天雷云。
雷气散而不消,明显是劫未去。
“能在雷火下硬撑一月,真是一条好汉!”诸羡河说道。
一晃三年。
天机城并没有太大变化。
这样的大城,纵然有改变对于全局而言也是渺小的。
唯有雷劫。
汉河之外锦绣十六坊的修士早已习以为常。
甚至就连那三千里雷云都成为景观之一。
说是三千里,唯有最中央的八百里最是壮观,余下的不过是有其形而无神,烈阳铺下,便化作了薄雾,至傍晚才凝聚。
平日里除了早晚的霞光更厚之后,倒也没有其他的什么影响。
诸羡河眼中多了许多血丝。
他以为不过是月余的事,然而他在这里一镇就是三年。
身为禁法司尊者,他自然来去自如。
只不过不管去哪里,总觉得还有事情没有完成,加之不好让其他修士接手,非尊者不能控制局面。
因此,他有大半的时间消磨在了汉河。
晌午。
一双凤眸睁开,神光迸发之际,万千清气形成一道人影汇聚在她身后。
那人影与她一模一样。
只不过,唯一不同的是灵光大小。
她是金丹后期,那身影却已至元婴。
“看来是时候了。”
许三娘盘坐静室,轻启朱唇,双眸更是闪过精光。
取出尊魂幡观摩。
不出所料的是幡内的阴魂丹在缓缓减少。
纵然以肉眼可能看不出,实际神识笼罩,还是能够发现煞气消失。
源头不用想也知道是哪里。
法力催动,轻轻摇晃,魂幡化作丈许立于身后。
如铁卷的幡面垂下,黑色的幡布绘制了何止万鬼,在法力倾注的时候似乎一下活了过来,张牙舞爪要从那如画卷铁券上跳出。
扔出魂幡立于身前。
许三娘手中的印法变换不休。
“天地大梦。”
“与我未来!”
“急急如律令!”
她的肉身浮现虚幻,就好像在一瞬间化作飘渺。
她身后站着的那道清气汇聚的身影渐渐凝实,不一会儿的功夫,原本盘坐在蒲团的身影化作了万千清气,而那由清气凝聚的身躯渐渐凝实。
‘真身’的双眸渐充神采,直到连血肉都相差无二。
‘许三娘’一步踏出。
赫赫威压化作光罩。
那盘坐的清气化作萦绕在她身侧的仙絮飘带。
许三娘来不及感受自己的实力,走上前去,一把攥住尊魂幡,壮如山海的法力潮汐倾泻,原本暗沉的铁幡瞬间光芒大盛。
黑红色的光芒迸发。
三娘似乎看到了一座一望无际高原。
不,那根本不是高原。
那是一座巨城!
城内,
是数之不尽的阴灵。
无神的他们,似乎在等待什么。
直到有人握住尊魂幡。
如海潮的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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