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边的黑暗令鹿嘤咛心惊,就算是熟悉的环境也没有用,她依然战栗不止。
鹿嘤咛手忙脚乱的打开电筒功能,那束光便是唯一仅存的希望,手机被紧紧攥在手里。
漆黑之中,听觉变得异常敏锐,一丁点动静都会被无限放大,鹿嘤咛就像惊弓之鸟。她无比后悔,如果好好解释,这会儿路敬辞肯定没走,也就不用受到这种折磨。
恐惧之下,鹿嘤咛备受煎熬,内心逐渐崩溃,她痛苦抱着头,怀疑这是上天在惩罚自己不坦诚。
外面的树影映在窗户上,随着风摇曳成鬼魅的形状,枝枝叉叉的树丫如魔鬼挥舞的爪牙,撕扯着鹿嘤咛紧绷的神经。那些阴暗的记忆就快要压制不住了,在喷涌而出之际,她拨通了路敬辞的电话,企图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路敬辞一路狂奔,手机放在衣袋里,根本听不见铃响。直到他在鹿嘤咛家门前站定,手机的响声才逐渐清晰,气息不稳的路敬辞慌忙拿出手机看了一眼,连击门铃。
蹲在门口的鹿嘤咛先是听到了手机铃声,随后就听到了门铃和路敬辞唤她的名字。鹿嘤咛双眸顿时变得明亮,心跳也快了两拍,不禁提高声音:“哥哥,是你么?”
路敬辞应声:“是我,咛咛开门。”
鹿嘤咛飞速起身,忍着久蹲产生的眩晕感拉开门,在看到路敬辞的刹那就什么也顾不得了,紧紧抱住他,一滴眼泪顺势滑落,“哥哥,我好怕。”
她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有了归处,无处释放的恐惧也终于有了倾诉的树洞,那个结实有力的胸膛就是心安之处,他略显紊乱粗重的呼吸是稳定心悸的良药。
路敬辞感觉到了脖颈处湿凉,这才意识到鹿嘤咛哭了,他懊恼又自责,“对不起,哥哥不知道会停电。”
听到路敬辞的道歉,鹿嘤咛更加难过委屈了,默默流泪变成了小声啜泣,说话也抽抽噎噎的,“你怎么丢下我呢。”
就算在此刻,鹿嘤咛的双臂依旧牢牢禁锢着路敬辞,脑袋紧抵着他的颈窝,整个人还在轻微颤抖
路敬辞能清楚感知到她的恐惧,温柔拥住鹿嘤咛,哄小孩子似的一下下轻缓拍着她的背部,安慰道:“我这不是回来了么。”
鹿嘤咛又缓了一会儿,才放开路敬辞,坐回到沙发上,“你怎么又回来了?”
路敬辞逗她,“黑暗吞没了小太阳,她害怕。”
鹿嘤咛有些内疚,“那小组会怎么办啊?”
“已经改期了。”路敬辞在鹿嘤咛身边坐下,“你先管好自己吧,就别担心我了。”
从说话声音到语气都恢复正常了,鹿嘤咛想知道路敬辞是不是已经不生气了。可是漆黑中根本看不真切,她只能凑近再凑近,“哥哥,你还生我气么?”
“你说呢?”路敬辞趁机在鹿嘤咛脑门上弹了下,算惩罚,“要是还生气我会回来?不过刚才也是真生气。”
鹿嘤咛决定不再隐瞒了,“哥哥,我请徐周宇吃饭事出有因,因为我自作主张了。”
路敬辞还挺好奇的,“你让他帮什么忙了?”
鹿嘤咛:“就是你们医院的那个投票。我看哥哥总是落后一点点,就很不甘心,然后就想到徐周宇人缘好,去找他拉票了。结果你不是第一么,我想着徐周宇肯定出了不少力,所以就请他吃了这顿饭。”
她怕路敬辞不信,还把手机拿出来,“聊天记录都在这里了,我对他绝对是公事公办。至于他”鹿嘤咛忽然不自在起来,说话声音也变得越来越小,“他喜欢我,所以聊天时候表现的比较热情,可是我已经很明确的拒绝他了。”
这就对上了。
昨天同事来祝贺的时候,路敬辞还疑惑怎么自己就变成第一了呢。
原来功臣就在面前。
路敬辞没去查她的手机,“刚才解释清楚不就好了。”
鹿嘤咛嗫嚅道:“我怕你嫌我多管闲事。”
“谢谢咛咛做的这些。”其实路敬辞内心很感动,但他还是坚持道:“以后不要再这样了。”
“好吧。”鹿嘤咛扁扁嘴,“反正在我看来,哥哥值得最好的。”
既然话都说开了,路敬辞又问道:“不解释一下期中考试么?”
鹿嘤咛沉吟了会儿,“说了你们该担心了。”
路敬辞:“那就更应该说了。”
鹿嘤咛斟酌着词,尽量避重就轻,“就徐周宇不是喜欢我么,但是姜程程喜欢徐周宇。姜程程自作多情,一直觉得徐周宇喜欢的人是她,所以当她知道徐周宇喜欢的人是我时就受不了了,认为是我从中作梗。于是她仗着人缘好就找我的茬,恰好就在期中考试那几天,所以成绩多少受了点影响。”
“三角恋?你们年轻人玩的还挺花哨。”路敬辞眉头越拧越紧,“这事怎么没听你说过,苏林琛知道么?”
“没。”鹿嘤咛说的满不在乎,“反正这事已经被我摆平了。当初就是怕你们担心才说谎了,谁知道你竟然怀疑我跟徐周宇有问题,我比窦娥还冤。”
路敬辞还不放心,“他们真的没再找你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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