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嘤咛像是感应到了路敬辞的动作,倏然睁开双眼,醒了。
“你干什么?”
鹿嘤咛看着咫尺之间的路敬辞的脸,满眼震惊,却没有躲。
路敬辞没有动,近距离观察着鹿嘤咛,她眼瞳里惊诧正慢慢褪去,朦胧之意尚未散开。
看来并不是装睡。
他这才淡定的撑起身体,拉开距离,转瞬间眼底已然清明。
漫不经心地说道:“围观你张嘴睡觉,打呼噜。”
鹿嘤咛扯了下唇角,“怎么可能!就算是,你离我那么近干什么。”
路敬辞噙着似有似无的笑,半虚半实的解释:“你正睡着,忽然朝我笑,嘴里还念念有词,我听听你讲了什么梦话。”
鹿嘤咛抿着嘴唇,似乎在考虑路敬辞话里的真实性。
也就着片刻时间,路敬辞转守为攻,“说说吧,为什么睡在我的床上?”
鹿嘤咛幡然醒悟,比起路敬辞没有实际动作的越距,自己图谋不轨的嫌疑更明显。
总不能说我看上半边床的位置了吧。
鹿嘤咛敷衍道:“玩了会儿手机困迷糊了,就倒下睡着了。”
这个破理由显然不能将路敬辞说服,他睨着鹿嘤咛,“从我的卧室走到你的卧室用不了半分钟,困到半分钟都撑不下去?”
成年人之间干嘛这么寻根究底的,既然他这么刨根问到底,鹿嘤咛也索性破罐破摔了,“看上你的床了不行么?”
可是摔倒一半后悔了怎么办,只好又心虚的补充:“所以我就试试。没想到还真好睡,竟一觉到天亮。”
这回轮到路敬辞无语了。
除了床单颜色不一样,连床和床垫都是一模一样的。
“要不咱俩换换床?”
鹿嘤咛扁扁嘴,“不用了。”
路敬辞稍微沉思,直呼她大名:“鹿嘤咛。”
鹿嘤咛掀起眼皮子看他,“干嘛?”
路敬辞觉得有必要提醒她,“随便爬上男人的床,你的胆子越来越肥了。”
鹿嘤咛轻咳一声,“我可警惕着呢。就知道因为是你,所以才不会对我怎么样。”
路敬辞低啧出声,再次严肃的连名带姓叫她:“鹿嘤咛。”
鹿嘤咛有些不耐烦,“又干嘛?”
路敬辞瞪着她,表情里带着一丝痞意,“你就这么确定?”
鹿嘤咛点头,笃定说:“你是我哥哥。”
“那苏林琛也是,你怎么不试试上他的床。”路敬辞被气笑了,随后又恢复正经道,“我确实是你哥,但在这之前我是个男人。”
鹿嘤咛楞了一下,然后从床上跳下去快速溜走,最后回头做了个鬼脸,“小气!”
路敬辞心思复杂的凝视着她背影,直到她回了房间关上门,他才懊悔的捂住脸,长吁口气:“好险。”
那一刻,他也不知道为什么鬼迷心窍,要做出那种违背理智的举动。
路敬辞陷入长久沉思,然后去洗漱间往脸上泼了几把冷水,才彻底恢复如常。
他站在卧室门口看着鹿嘤咛紧闭的房门,叹气,“那姑娘到底有没有理解他那番话的意思。”
鹿嘤咛当晚就住回自己家,没几天后就开学报道,然后恢复到紧张的学业中。
大二下学期有个和明尼苏达大学交换的项目,鹿嘤咛很有兴趣。可是名额有限,僧多肉少,她必须好好准备。对于这个交换名额,鹿嘤咛志在必得。
情场失意她只能在学业上发光发热,于是鹿嘤咛成了图书馆的常客,把自己泡在只是的海洋中。
中间路敬辞有约过两次饭,但鹿嘤咛都以学业忙给推了。只不过这次,她跟路敬辞讲的很清楚,要为了名额努力拼搏,知道了原委的路敬辞也没再强求,而且相当支持。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苏林琛婚礼前夕。
苏家少爷的婚礼自然备受瞩目,苏家从上到下都忙得焦头烂额。偏偏两位当事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都在忙着搞事业。
这天鹿嘤咛还在图书馆准备雅思考试,就忽然接到苏林琛的电话。
鹿嘤咛连忙带着手机跑到外面走廊,接起电话:“我在图书馆呢,有事么?”
掌管家业这几年,苏林琛越发沉稳持重,说起话来也越发简洁明了,“耽误你点时间,地址马上发你微信,帮你嫂子去试婚纱。”
鹿嘤咛听了差点没喷出来,“到底是她跟你结婚还是我跟你结婚啊?这也能代试?”
苏林琛皱眉,“胡说什么呢?”
其实他也觉得荒唐,不过这个岑盈不按常理出牌惯了,偏偏他就好这口。
苏林琛对着电话叹口气。
鹿嘤咛也跟着叹口气,“我嫂子呢?她人在哪儿?别跟我说都要婚礼了,人又飞走了。”
苏林琛摁着眉心揉了揉,“说是肯尼亚蝗灾泛滥,国家地理杂志邀请他们去拍摄。给我撂下这么一句话,就潇洒走人了。”
鹿嘤咛听了一整个无语,“心真大。”
“其实她根本就不想办婚礼,要不是因为我身份特殊。”苏林琛话里透着疲惫,“说实在的我也不想办,天天忙得连轴转还得为这事分心。”
鹿嘤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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