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短暂的沉默后，张泽川平静开口，言语中的笑意让柳如玉有种第一次见面的错觉。
她等到对方说完话，才稍微沉下来语气，笑着问张泽川要不要吃饭。
“这个……”对方沉吟了一下：“柳总，我前几天出差，可能需要倒时差，稍微晚点？”
柳如玉不觉得有什么，对方没没必要迁就她，毕竟这边出了问题在先：“好，那您先休息。”
将电话挂断，她连忙将手机放进背包里，快速钻进车子。
刚才一小会儿的时间，手就冻的通红，眼看着离过年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倒不是因为别的，丈夫现在生死不明，女儿生病，生意上受挫。
她感觉自己像是黑暗中行进的一艘渔船，在江面上孤独的滑行，却找不到前行的方向。
此时不上不下，吊着着实让人难受。
晚饭就在附近吃了点东西，为了张泽川，不得不耽误行程。
回到酒店以后，泡了个热水澡。
头发没吹干，在旁边的沙发上落座，拿出今天见到的那个名片，想了想，拨通上面的电话。
“喂？”一声绅士的男声传过来。
这略带腔调的声音可能许多人会觉得平添绅士的气息，但是柳如玉不喜欢，还是林云那样的声音更能让人为之着迷。
“请问有人吗？”
“您好。”柳如玉稍微简单的进行了自我介绍，对方并不奇怪她打电话来。
不过显然是不知道她已经离开了京里，邀请她要不要出来喝一杯。
“高先生还真是热情，不过这么晚了，对于一个已婚妇女来说着实有些晚了。”
对面立即响起低沉的笑声，高正明调侃道：“柳总不说，还真是没人敢把您归到已婚妇女的那一列里面去。”
柳如玉懒得跟他说这些个没有用的，夜深人静给一个不认识的人打电话已经有点失礼，但是她又觉得没什么，毕竟徐轩墨父子二人对于张泽川已经够失礼了。
“高先生，听说你打算入主内陆市场，我比较好奇我们公司是如何进入贵公司的法眼的。”
电话那端的人极近客套，有些冠冕堂皇的话听多了也会觉得令人作呕。
一点实质性进展都没有，挂断电话，柳如玉望着外面的夜色出神。
现在公司看似她有绝对的话语权，但是对于徐氏父子二人的野心，似乎从来就没有停止过。
她现在整个人就像是被人死死盯住的一块肥肉，随时可能陷入危机。
看了眼旁边空空的床，对于林云的思念愈加深刻。
……
手术灯在破晓中轰然熄灭，坐在一旁的萧傲飞快站起来。
霍启易也紧跟着上前。
“医生，请问情况怎么样？”
“比想象的要好很多，子弹已经取出来，脚踝处还有腹部的伤口还需要二次手术，其他的转到病房观察吧！”
萧傲看着大夫走进去，胡撸一把脸，心终于放下来。
他转头看了眼旁边的霍启易，这个看着他们长大的雷厉风行的领导在风雨飘摇中终于渐渐老去。
往前走了一步，一把抓住有点摇晃的霍启易：“您去休息吧！我在这边盯着。”
霍启易点点头，人不服老不行，长时间的劳累让他整个人十分疲劳。
想着等到这两天情况稳定，就可以给柳如玉打电话。
不过这个样子的林云，不知道自己算算是食言了。
他苦笑了一下，跟着去往林云的病房。
果果第二天不发烧以后就拒绝再去医院，无论是谁说都没用。
柳如艺看着对面蹦蹦哒哒的小姑娘，半点办法也没有。这小东西惯会看颜色，在母亲面前就是撒娇加耍赖，但是在她的跟前，那就完全是混世魔王。
今天柳如艺有个活动要参加，可是早晨母亲打了声招呼就出门了。
她现在拿着果果的衣服在酒店里看着孩子像是猴子一样上蹿下跳，根本毫无办法。
“妈，你到底是去哪儿了？”柳如艺拨通邱婉君的电话。
那头的邱婉君并没有立刻回答问题，只是说让柳如艺照看一会儿孩子，她很快就回去。
“算了算了，我今天看着她就行了。不管您了。”
邱婉君在这边也是有几个朋友的，他们如果是老友聚会，那自己显然不至于连这点时间都不给母亲。
好不容易给孩子穿好了衣服，自己也收拾妥当穿着衣服下了楼，直奔活动地点。
助理林琳看着柳如艺旁边死劲儿想要出来的小孩儿，忍不住笑起来：“如艺姐，这孩子是不是想出去啊！”
“什么想出去，她就是不愿意跟着我得了！要不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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