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颜的名字,早在太子选妃之日天下皆知,她可不是籍籍无名。
夏泽没想到这位女子就是太子妃,即便他小小年纪,即便他有病在身常年足不出户,关于她的传言,他依旧没少听过。
关于她的传言传的一波又一波如烧沸的水时,是今年上半年,她进京后,踢了子斩公子的顺方赌坊的馆子,于半壁山清水寺求了一支大凶姻缘签,之后又传出不育的消息,沸沸扬扬。
传的最热闹的是关于太后下了懿旨悔婚,临安花家正中下怀,将懿旨悔婚贴边了天下,侍候他的小厮从外面给他揭了一张拓印的悔婚懿旨回来,当时他也看了看。
那时,天下传的都是太子殿下悔婚后,不出多久估计要重新选妃,天下各大家族又开始有了希望送自家女儿入东宫,所以,暗搓搓地都着手准备了起来。
好多人都说是花颜没福气。
后来,几个月后,天下又传出太子殿下以不合规制的五百台聘礼前往临安花家求亲,亲自带着聘礼登门,而这一回,花家干脆地答应了婚事儿。
顿时,天下又热闹起来,那几个月里,都是她和太子殿下的各种传言。
很多人都在看着太后会如何做,天下人都知道太后不喜欢花颜。可是没想到,这回太后什么也没做,不声不响地接受了花颜。
据说,大婚之期已定,太子妃进东宫住了些日子,如今已回临安花家待嫁了。
他没想到,今夜,这位太子妃,竟然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他看着花颜,好一会儿才压住心中的情绪,对她怀疑地问,“你真是太子妃?”
“如假包换。”花颜笑看着他,“难道我看起来很不像是太子妃吗?”
夏泽默了默,又仔细地看了她一会儿,这样的女子,浅笑嫣然,明媚随意,通身的与众不同,结合那些传言,似乎还真就是这样的她才是那传言中的太子妃。
他疑惑地问,“你们这是……”他又看向苏子斩,“为何来了我这里?是不是走错门了?”
“没有,就是来找你的。”花颜好笑,自顾自地坐在了椅子上,对他笑问,“来这一路吹着冷风有些渴了,有热茶没?”
她说话间,苏子斩也不客气地找了个位置坐了,同样十分随意,没拿自己当外人。就如在自己家一般,自在得很。
夏泽看着二人,又默了默,不明白自己有什么地方能让有着不同寻常身份的二人夜晚一同来此,他谨慎地说,“我敢喊人来给你们倒热茶,你们敢这般让人端着热茶送进来吗?”
花颜眨了一下眼睛,“若是不敢的话,我就不开口了。”
苏子斩没异议,不言声,似乎就是个陪客。
夏泽瞧着二人大明大摆,显然半丝不惧惊动人,他也不再顾忌,当即对外面喊,“河清。”
“公子。”河清立即从偏房跑出来。
夏泽吩咐,“沏一壶茶来,要上等的好茶,今年的春茶。”
“是。”河清应了一声,立即去了,似还没发现屋中多了两个人。
不多时,他端着一壶热茶匆匆进了屋,迈进门口,这才看到了屋中坐着两个人,他刚要大喊,看到夏泽对他皱眉,他顿时又将喊声憋了回去,小心翼翼地端着茶进来,放在了桌案上,看着苏子斩和花颜,又看向夏泽,“公子,这……”
他想问,这两个人是什么时候来的,公子没睡,他自然不敢歇下,是随时在偏房听着正屋的动静的。根本就没听到有人来的动静。
夏泽对他摆手,“你去门外守着,任何人不准打扰。”话落,他伸手落下了窗帘,隔绝了从外面向屋内看窗前映出的灯影。
河清不敢多问,连忙应是,立即下去了。
花颜看着这小厮不过十四五岁,却是十分稳重,想喊人没喊出来,且显然是夏泽的心腹。
可见十岁的夏泽,御下有方。
花颜拿起茶壶,为苏子斩、为自己,为夏泽三人各倒了一盏茶,放下茶壶,她端起热茶来,慢慢地喝着,心口窝被夜风吹进来吸进肺腑里的凉气似乎才散了些。
这深秋,的确是冷,又冷又硬,夜风如刀子,刮着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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