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时遇解释:“昨晚我推开她了,什么也没发生。”
解释完,他把目光移开了。
他还骂了徐檀灵,平生第一次说那么恶毒的话,平生第一次对女孩子动粗。
“我知道。”
徐檀灵说的话她一句都没信,昨晚看到温时遇身上的伤,她就知道了,他宁愿伤害自己,也不会折辱了一身风骨。
“温女士敢这么有恃无恐,是因为她知道你不能拿她怎么样,就算你想,外公也不会容许。”
温照芳是温老爷子原配所生的女儿,老爷子不可能不护着,虽然温家现在是温时遇掌权,但老爷子手里还捏着公司的命脉。
温照芳也是认定了这一点,才敢这么肆无忌惮。
不过——
徐檀兮说:“但是我能。”她能讨这笔账,“外公的手伸不到我这里来。”
“杳杳,”温时遇摇了摇头,“我自己处理。”
徐檀兮坚持:“也不全是因为这件事,我已经沉默了很久,也忍了很多次,不想再息事宁人。我原本不管事是要养病,但她们好像并不把我的忍让当一回事,那我至少要把我的东西拿回来,省得他们再拿去当为非作歹的资本。”
她身上流着徐家的血,本来不想撕破脸,可温照芳和徐檀灵太过分了,这次算计的是温时遇,下次又会是谁?
温时遇思索良久:“也好,你祖母留给你的东西,早晚也要拿回来,那就放开手去做,我在你后面。”
徐檀兮说好。
她的手机里有一条备忘录,是棠光留给她的:【手表的表盘上刻有字母JZ,这个人在车祸现场出现过】
从病房出来,她给王刚打了个电话。
“你好,王队长,我是徐檀兮。”她边往办公室走。
王刚问:“哪一个徐檀兮?”
徐檀兮失笑:“只有一个徐檀兮。”
哦,是本人啊。
也是,和风细雨的这个才是徐医生嘛,王刚知道她打来想干嘛:“是想问姚勇金的案子?”
“嗯。”
“你有什么疑问?”
徐檀兮问道:“姚勇金有没有一块手表?表盘上刻了JZ两个字母。”
手表?
王刚想了想,确定:“没有,他家里我们都搜过了,没发现什么特别的东西。”他问,“昨天去姚勇金家里的不是你吧?”
徐檀兮坦言:“不是我。”
那去凶案现场就是另一个人格咯,狂风暴雨那个。
“手表的事能说说吗?也许跟这个案子有关。”根据他办案多年的直觉,这中间肯定有什么隐情。
“我祖母和姑姑的案子你知道吗?”
“知道一点。”
那个案子不是王刚在负责,但徐家是南城的贵胄,当时徐家两死一伤,还上了新闻,消息传得满城皆知。
“那块手表的主人在车祸现场出现过,但现在还不知道他跟车祸有什么关系。”
罪犯,或者证人。
只有这两种可能。
王刚摸着下巴上的胡渣:“要是真有关系,那就复杂了。”
徐家的车祸案现在还在查,但线索都断了,如果姚勇金真和这起车祸有关,或许会是新的突破口。
“如果案子有进展了,能否知会我一声?”
“行,要是你想起什么,随时联系我。”
“好的,谢谢。”
挂了电话,王刚把唐晓钟叫过来。
“晓钟,你再去走访一下姚勇金常去的地方,问问看有没有谁见过一块刻了字母J、Z的手表。”
“我这就去。”
姚勇金没什么朋友,唯一跟他有过接触的只有赌友。
中午,唐晓钟走访回来了。
王刚还没吃饭,嘴里叼着个菠萝包:“问到什么了没?”
唐晓钟先喝杯水,解解渴:“姚勇金的赌友见过那块手表,上周他赌钱输了,把那块手表拿出来,要以一百万的价格抵债,但对方不要。那块表看上去很名贵,还是定制款,姚勇金不可能买得起,他的赌友们都说可能是他从哪里偷来的。”
偷的?
和姚勇金邻居的口供对上了。
李大彬猜测:“现在那块手表不见了,有没有可能是某个赌友见财起意,杀人夺表?”
不排除这种可能。
“大彬,你下午去把见过那块手表的人都请过来,先看看他们都有没有不在场的证明。”另外,王刚说,“姚勇金的那个室友万某也要接着查。”
目前嫌疑最大的,还是那个行踪不明的万某。
“OK!”李大彬又想到了一种可能,“姚勇金被杀之前,不是有邻居听到了他和室友争吵吗,缘由还是因为偷东西,会不会那块表是那个万姓室友的?因为姚勇金偷了他的表,所以他杀了姚勇金携表逃跑?”
唐晓钟连连点头:“我觉得很有可能。”
但这都是猜测,没有证据。
王刚给二队的队长打了电话:“老胡,你把徐家车祸那个案子的资料发给我。”
二队跟他们刑侦大队负责不同的区,徐家那起车祸的事发地点是二队的管辖地。
这个案子,一直是胡表国在跟:“你怎么关心起我的案子了?”
“我这边有桩命案可能和车祸案有关。”
王刚还是觉得姚勇金的死跟手表有关,而手表跟徐家的车祸有关。
徐檀兮今天没有坐诊,探望完温时遇便回去了,她下午没有出门,在家里陪戎黎。
萧既的事虽然暂时翻篇了,但戎黎和往常不太一样,不知道是不是以为她还在生气,他对她的态度好像更加小心谨慎了。
比如打游戏的时候。
他突然问她:“你会不喜欢我打游戏吗?”
“不会。”
他看着她,判断她是不是为了迁就他而没有说实话:“要说实话,你要是真不喜欢,我可以不玩。”
外面的太阳快要落山了,火红的云霞坠在天边的最底端,戎黎买的那几颗假货君子兰种子都发芽了,长出了翠绿的嫩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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