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姜川断然拒绝,面对女子讥讽的目光,他无比认真道:“我已经给京中寄了信,康城,我们成亲吧!”
“什么?”
康城郡主愣在当场,看着面前高大的男人有些不知所措,就在刚刚,她还怒气冲冲的质问这个男人,现在却是有些无言以对。
姜川看着她认真道:“你刚刚不是问我,我是你的什么人,跟你什么关系吗?我想当你的夫君,日后为你遮风避雨,陪你畅游天下。”
“你……你胡说什么啊你!谁要嫁给你!”康城郡主推了他一把,想要挣脱他的束缚。
姜川却没容许她挣脱,他长臂一伸,把人再度揽进怀中,这一次,他没有再亲她,而是把下巴放在她的肩头,他满足的喟叹了一声。
“康城,我是认真的,我是真的想娶你,你是先帝亲封的郡主,我是定远侯府的世子爷,我们再般配不过了,我们成亲吧!”
康城郡主的脸色在夜色下看不出有多少红云,却也能看见她脸上的羞涩之意:“你……你……姜川,你怎么敢有这种想法?”
男人的低笑传来,随后,康城郡主听见他说,“我怎么敢有这个想法?本来我是不敢想的,但是那晚上的月色我一直没忘……”
话没说完,他痛呼了一声,康城郡主借机离开了他的怀抱,她气哼哼的看着身前的男人,羞恼道:“你还敢提!”
当初,当初若不是这个登徒子,她就不会出这么大的糗。
等到脚趾间的痛意消散,姜川这才喊着低笑看向面前的女子,女子一身小公子的打扮,衣着不凡,许是因为肤色跟普通女子比起来要略深一些,穿着男子的衣裳竟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同。
只是他永远记得,那个月色下,她微深的皮肤散发的那种野性的美,没有人比他清楚,她这身宽大的衣袍之下裹着的是多玲珑有致的身躯。
“好,你说不提,我就不提。”
康城郡主气哼哼的看了他一眼,这才别过头,姜川伸手为她整理了头发和衣领,这才低头认认真真的直视她的双眸:“所以,康城,你愿意嫁给我吗?”
“姜川,你是认真的?”
“当然,我姜川从不说谎!”
“我不知道,我可能要问问我姨母。”
姜川知道,她口中的姨母,不是京城的昌月长公主,而是远在边关的长运公主,他想了想点头,“好,我会等你。”
“你……你真奇怪!”康城郡主看着他,眼里有些诧异,没人比她更清楚,面前这个看似玩世不恭的公子哥儿,在京城是多么的受欢迎。
可以说,这是除了镇南王世子卫陵颐之外,最受京中贵女们欢迎的世家公子了,他要是想娶谁,只要招招手,又怎么会娶不到?
“哪里奇怪?”
“你的身份地位,在京中想娶谁娶不到?”
姜川看了一眼正北的方向,忽而一笑:“因为我也想要阿陵和殷紫莹那样的感情,若成婚只为了多一个夫人,那不成又如何?”
一瞬间,康城郡主的心砰砰狂跳。
二人一前一后的走出了巷子,半晌后,只听康城郡主低低道:“那你怎么会喜欢我?”
“因为啊……”
姜川的眉眼瞬间变得很温柔,因为在那个出现意外的晚上,他见到了一向张扬明艳的康城郡主哭的像个小孩子,那是他第一次无措的时候,他那时候就想,原来外表再坚强跋扈的人,也会跟萱姐儿一样哭鼻子。
而他,那一瞬间竟然想替她擦掉眼泪,他不想让她哭鼻子,他想把她纳进自己的羽翼之下,永远保护着。
殷紫莹和卫陵颐大婚的消息从京城蔓延到了大燕朝的无数地方,在靖州府的顾云衍自然也收到了这个消息。
得知的时候,他心里头只有一丝淡淡的释然,不过是早已猜到的结局,没有什么好去多想的。
只是每每午夜梦回之际,他也会想起那一年女子指着他的鼻子骂他有手有脚的就会靠着别人的那一幕,每当那时候,他就会猛然从梦中惊醒。
他总觉得,能说出那番话的殷紫莹不是普通人,至少,不是那个上辈子已经死了的殷紫莹,或许,因为他的重生,改变了许多事,比如,此殷紫莹非彼殷紫莹。
不过,这都不重要就是了。
他并不意外卫陵颐那个天子骄子能跟殷紫莹那个言行出格的女子走在一起,上辈子的旷世大战没有发生,上辈子的兵临城下没有发生,这一切,全都在卫陵颐的掌控之中。
比起上一世狠戾无情的玉面将军,这一世的卫陵颐变成了从未去战场却拿着朱笔兵不血刃的幕后之人,这并不比领军打仗要差。
只是偶尔,他也会好奇那样的卫陵颐为何会看上一个出身贫寒的殷紫莹,仅仅因为她的与众不同吗?因为她足够出格吗?
不过后来,等他年纪轻轻官至四品,甚至直接被所有人打上了摄政王的标签的时候,他明白了,原来,殷紫莹这个他以为的出身贫寒略有不同的女子,竟是镇南王府一脉最大的保护符。
那女子竟以一人之力,研究出了亩产达到800斤的谷种和亩产达到700斤的麦子,还有那极为稀缺的辣子,不仅被她种了出来,还弄出了几个新品种,这如何能没有倾世之功?
这对于的整个大燕朝来说都是极大的功劳,可以说,仅凭她一人之力,就让天底下的百姓吃饱了。
不仅如此,这连带影响的就是近年来周边偶有作乱的小部族,听说了大燕朝的粮种之后,竟有部族要归顺于大燕朝。
至此,顾云衍对殷紫莹和卫陵颐的好奇之心彻底烟消云散。
邕德九年冬月,凉州府下起了皑皑大雪,凉州刺史府,顾云衍看着刚寄到的信面色冰寒。
一旁的仆人看着他的神色小心翼翼道:“大人,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不妥?”
“无碍,你们下去吧!”
下人小心翼翼的应了一声,又指了指下头的两封信道:“那边的信使说,大人务必要看这封信,说是关于贤少爷和萱小姐的事。”
“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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