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裳不能死，也不可以死。
他虽藐视了天，要灭天，但是他这种意境，不可灭。
太强了，和天对上了几招，都没死，此道之强，此意境之强，溢于言表。
如此道意在眼前，林修怎么能不心动。
所以，黄裳不能死。
他要救他，就算拼命也要救。
黄裳一定要活下去。
一闪而过，林修挡在了黄裳身前，太极道意化成了太极阴阳鱼，生存道意挡在心房间，保护自身。
“开！”林修身上的灵力也在一瞬间注入了太极阴阳鱼当中，道意朦胧，越变于强。
太极阴阳道意，此道有三，太之极，阴与阳，三种道意的累积，自然是强。
天空的身影看到这一幕，惊咦了一声，他一挥手那天要压下来的景象被他定在了空中。
“此道，我好似在哪见过，你，是何人？”那黑影问道。
林修脸上流下了汗水，虽然天压被停住了，但是压迫感依然在。
“我叫林修！”林修一手提起了黄裳，太极阴阳道意环顾身前，一有不对，他便会逃走。
“林修，林修，好似听过，也好似没有听过。”那黑影喃喃自语的说道。
林修汗颜，也不在乎了，他身形一动，向外飞去。
“先生，多谢解救！”此刻的黄裳极为虚弱，说的话也软而无力。
“无妨，你此刻身体经脉尽断，已经不能行走了。五脏也受了损伤，还是静心不要说话，我们赶快离开这里！”林修说道。
黄裳听闻此话，沉默了片刻，再次开口说道：“先生，你还是放我下来吧，我想有些话对你说！
林修沉默了，他停了下来，黄裳躺倒在了地上。
“先生，我想要感谢先生对我如此照顾，若不是先生，我恐怕早就死了。”黄裳说道。
此话说出，林修默然，他虽然想的是和黄裳画平界限，将此事当做一场交易。
养道，与得道的交易。
但是不可否认，其中若不是有自己，黄裳早已不知死了多少次了。
朝堂三年，黄裳都是一意孤行，皇帝对他不屑一顾，大臣对他坑害数次。若不是有林修在他身旁，他不知死了多少次。
边疆两年，战事多多，黄裳却一点伤痕也没有，这就更不可思议了。
更何况这次，想灭天。
林修虽想着道意，但如果只为了道意，难道他性命都不要了么？
林修这一刻，顿而觉得，他——还没有出尘。
他还有欲望，他还有感情。
这几年间，不知不觉，林修与黄裳两人间，就犹如君子之交。
淡如水，却明如镜。
不，他们的交情，还有渣滓。
“若不是这次藐天，我还不知道原来先生在我身上养道了！”黄裳自嘲的说道。
林修面色一变，开口问道：“你也知道养道？”
此事应该只有林修一人知道啊，天地间就他一人是修道者。
根本没有他人修道，黄裳怎么会知道的？
“先生，我如果说，我已经得道，你可相信？”
什么？
林修心中一震，得道？
怎么可能，明明没有得道啊。
道意在哪？道意在哪？林修根本没有感应到。
“道意，在哪？”林修一脸的懵懂。
“先生，不用找了，道意，在我心中！”黄裳说道。
在心中？
林修顿感不妙，这是证道了。
那黄裳不是……
这一刻黄裳身体开始了消散，从腿开始，慢慢消失。
这是……
“蜕道？”林修不敢相信。
黄裳竟然真的得道了，还能自行蜕其道。
这怎么可能？
“先生记住，我这道，名为——疯魔！”黄裳最后一字出，他的身体全都化成了飞灰。“朝闻道，夕死矣！”
化成飞灰的那一刻，一滴血泪滴在了一旁的佩剑之上。
“耻辱，雪！”
一直在黄裳身边的佩剑，在一瞬间飞了出去。
而林修早已经定在了当场，只听闻那一句，在耳边回荡。
“道意在他心中，此道为——疯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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