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佳期低着头,涣散的目光只落在手里头的风筝上,瞳孔没有焦距。
她今天没有扎头发,短头发落下来,也不长,正好遮住一半的容颜。
脸上的红润褪去,只剩下苍白。
心里头也没什么波澜,实则是,她也不敢有任何的情绪波动。
他喜欢训她就让他训好了……
“叶佳期,有时候我真想……”乔斯年咬牙切齿,欲言又止,“你头发什么时候剪的?谁陪你去剪的?那个姓程的?”
“你不要再提遇之了好吗?他现在人都还没有醒过来,身体多处骨折,你知道我是什么心情吗?我当初发高烧晕倒在洗手间的时候,是他背我去医院,我来芝加哥留学,他们一家收留我,给我一份报酬不菲的兼职,遇之妈妈一直把我当女儿对待。乔斯年,你呢?你那个时候又在哪里?”
他再也记不得她当初为什么发高烧……
因为他过生日,她等了他整整一个晚上,他却食了言。
乔斯年愣了一下。
他幽沉、深邃的眸子看向叶佳期。
“你以后不要再提遇之的名字,你对遇之做的一切都不是君子所为,包括你对我说过的话。给我一个独处的空间吧,让我把宝宝平平安安生下来。还有,怀孕真得不像你说的那样简单,你不懂,你们男人永远都不会懂。”
叶佳期的脸上是憔悴的神色,刚来公园时,她还有些活力,这会儿又全都没了。
只是当目光落在那群小孩子身上时,她的眼中才会多出一点光泽。
她的语气很平和,就像是吹过的秋风,静淡无澜。
“我打他怎么了?说到底,你还是心疼他!”
“乔斯年,你在打他的时候,有考虑过我的想法吗?有尊重过我吗?你明明知道遇之是我朋友,你把他打成那样,是置我于何地?”叶佳期气得肩膀颤抖。
“你不是把我关进局子15天吗?叶佳期,你可真厉害。”乔斯年浑身血液逆流,手心都是汗,眼中是不明意味的情绪。
“你未婚妻不是把你捞出来了吗?”叶佳期眼底带着冷意。
“叶佳期,你还真是心狠,如果这次是坐牢几年,你也会毫不犹豫把我送进牢里去,是不是?”
叶佳期抿紧双唇,沉默。
良久,她才淡淡道:“反正你未婚妻会捞你。”
“叶佳期,我真是小看了你,你的心肠比我想象中要狠。”
“你挡着我的阳光了,我想晒太阳,还想看看风筝。”叶佳期脸色很平静,一双大眼睛水汪汪的。
乔斯年个子太高,站在她的面前,让她很有压迫感。
她想无忧无虑地看天上的风筝飞来飞去。
各种各样的风筝飞在天上,真得很好看,有小狗的,有白雪公主的,有老鹰的……
风力不大不小,这样的天气太适合放风筝。
她抓着自己的蝴蝶风筝,其实有好几次都蠢蠢欲动,想让别人帮她把风筝放到天上去。
然而,风筝终究不是自由的。
丝线是无形而有力的束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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