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热闹,大家在这聊什么呢?”江安珍嘴角挽着笑问。
“没什么,没什么,江太太这次画展活动筹办得好啊!”
“有心了!”
“刚才在展厅看到傅萱的画,果然是才女,才貌兼备!”
“江太太教导有方,一双儿女都那么出色。”
………
七嘴八舌的议论声中,虽然句句听来都是好话,傅萱依然绷紧着脸,指节骨攥得青白。
这些人背后嚼的舌根,她和妈妈刚才全都听到了,故意装作不知道,如常打招呼,无非是不想彼此面子上太难看。
有了许曼言在江川面前的差评在先,听到别人夸才女,她丝毫不觉得是在夸奖,甚至怀疑是不是故意在讽刺。
人一旦起了疑心,便觉得处处是疑点。
傅萱斜眼瞄了下站在徐太余向兰身边的许曼言,看着她和身旁几人相谈甚欢的样子,条件反射的浑身不舒服。
——是不是许曼言对那些人说了自己什么坏话,所以此刻的她们,都在暗地里看她的笑话?
愤怒,委屈,再也压抑不下去。
傅萱终归不是老于世故的江安珍,做不到若无其事地粉饰太平,既然许曼言让她丢脸,她也想将对方身上那层虚假伪装给扒下来。
想到许曼言从前抠门小气的节俭作风,傅萱捏紧手包,上前走了一步,大声问:“许曼言,今天是慈善募捐画展,你既然来了总要献点爱心,可不可以说出来,到底捐了多少钱?”
要是没捐,或者捐个三百五百的,怕是要笑掉众人的大牙。
傅萱只顾着挑刺,完全没想到她此时质问的口吻,像是在一片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和谐气氛中引战,听得几位太太纷纷蹙眉。
———傅家的女儿,性格这么冲,好像有点问题。
———就算人家没捐款,你也不用问得这么直白啊,谈钱多俗气!
余向兰把许曼言当自己人看,想都没想,毫不犹豫出声维护,“曼言是我喊来一起参加活动的,我们徐家捐了二十万,傅小姐和江太太对这个数字满意吗?”
本来就是借着慈善的名头相亲,将来公开场合被问及怎么认识的,说是慈善募捐活动总比相亲听上去高大上。作为噱头,大家一般都意思意思,一万块或者几万块的捐,像余向兰这么出手大方直接二十万的,已算数一数二的高,多带几个人完全没问题。
余向兰本来就和江安珍关系不亲密,平时不在一个圈子玩,两家的商业版图也没什么交集,所以别人多少卖江安珍面子,她没什么忌讳,不高兴直接怼也无所谓。
许曼言神色自若,给徐笑笑递了个意思是放心的眼神,她感谢徐家人的维护,但没打算靠别人来保护自己,相信自己可以搞定。
她不慌不忙地向前走了一步,“傅小姐,我虽然没有余伯母捐二十万那么多,不过还是捐了十万块,够了吗,不够的话我还可以再补捐。”
“怎么可能!”
傅萱心里的震惊,就像面上呆滞的表情一般明显。
她满脑子都是不可置信。
——假的吧,许曼言居然肯拿出十万块!!
——明明从前,连花个几百块都好像为难得肉疼,买什么都省,除非是别人送的,每日开支基本不超过一百,还被家里的阿姨嘲笑把皇帝日子过成乞丐样。
……
“真,真的吗,我不信。”傅萱依然嘴硬。
这下连站在边上江川都看不下去了,他牵动嘴角,笑容和语气都带了讥讽,“我可以作证,许小姐当时是和我一起捐的,我们各自以公司的名义捐了十万块。”
原来如此,傅萱恍然大悟。
她说许曼言怎么可能那么大方,原来还是公司出钱,不是从自己的口袋里掏的。
但话落在别的人耳朵里,想得可和她不一样。不管是个人捐的还是公司捐的,人家都捐了,都是献爱心做好事,一副要为难人的样子是怎么回事。
在场知道许曼言曾是傅家儿媳的太太小姐们,个个都觉得——傅萱是在无理取闹的为难人。
从前嫌人家这不好那不好,因为是你家儿媳的缘故,大家睁只眼闭只眼将信将疑了,现在两边都离婚了,还在追着咬着不放是怎么回事!
就不能体体面面的,各自安好吗?
伴随着耳边清脆动听的系统提示,收获打脸值的许曼言施施然笑了,既然傅萱自愿跳坑作恶人,她不介意暂时做朵衬托污泥的白莲花。
说话语气依旧客客气气,和傅萱的咄咄相逼相比,教养,脾性,高下立见。
“想必傅小姐从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所以刚才这么问,现在解释清楚了就好。大家都是为了给失明儿童献爱心,有钱出钱,有力出力,不管是捐钱还是捐画,都应该被鼓励肯定。”
明了内情的人中,听她如此说,有人忍不住当场笑出声。
是啊,人家可是真金白银的出了钱,你傅家作为主办方出了什么,几幅女儿的画?
到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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