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的事情?”
许曼言顿住脚步,眉头微挑。
见她有所意动,陆冕稍稍松了口气,他一边打量着她的神色,一边小心翼翼地说:“临江跟你离婚后,开始去郊区的山道和人赛车。有天晚上山间突然下起雨起雾,视野太差,在个弯道的地方车打滑失控撞开护栏,好在命大有棵树挡着,要不然边上就是上百米的悬崖,掉下去肯定没命。不过脑袋还是受伤了,缝了有十来针。”
“意外罢了。”
许曼言面无表情,轻描淡写地说,脑子里猛然浮现出手术室外江安珍一句话。
——几年前你离开,他就差点出事……
话里面指的是,这次的车祸吗?
见她依旧是不为所动,陆冕为好友暗捏一把冷汗,苦笑着说:“这世界上,哪里有那么多意外。你我都知道,临江那样的人,少有冲动行事。如果不是故意的,他怎么会去和那群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子在不安全的山道上赛车。如果不是故意的,在发现山间起雾的时候,把车停下来,或者减速不开,就没后面的事情了。我和他一起去玩过一次,他当时那股不管不顾的劲,把我都吓到腿软了。”
也是直到那时候,陆冕才真正看清楚,许曼言的离开是怎样一场灾难,对傅临江造成了深刻而不可磨灭的影响。
傅临江是个很专注的人。
这份专注上用在学业、事业上都很好。
但若是感情不顺,就很无解,弃掉大片森林在一棵树上死磕,在陆冕看来实在是不智之举,奈何他就是心甘情愿。
许曼言神色疏离地转过头,淡声说:“如果他真的是故意的,那只能说明他行为幼稚,哪怕受伤或者丢掉性命,也只是任性妄为的后果而已。”
这也,太铁石心肠了点……
陆冕张大嘴,觉得眼前人比初见时还要陌生,哪里还有半点当初的温柔娇弱,说的话简直硬得要让人心梗了。
趁着他发呆的功夫,许曼言蹬着高跟鞋走了。
也许是被妈妈头上的伤吓到了,西米这两天格外粘她,一放学回到家里,就要问妈妈在哪里,像个小尾巴,只要走远,过不久准又要找回来。
和陆冕一番交谈,许曼言其实并不如表现得那么淡定,她回到家后,松松散散坐在沙发上,抱着女儿又小又暖的身体看电视,心思跑得远,全不在电视画面上。
就算心里有抵触情绪,她也知道,陆冕说的是对的。
哪里有那么多意外,不过是一次又一次的主动选择,才导致了最终结果的发生。
她终于肯承认,关于两个人分开的结局,傅临江其实也不好过。在她迫不及待奔赴新生后,他可能真的困在过去,画地为牢走不出来。
那么原因是为了什么?
答案呼之欲出。
一个荒谬的,早就被否定过的,哪怕傅临江解释过再多次,也不愿意相信的念头冒了出来。
许曼言心里纠结得要死。
都过去五年了,如果真是一场乌龙……
“妈妈,楼下的傅叔叔呢,我感觉好久没看到过他了。”西米抬着小脑袋问。
“叔叔最近不在家,可能忙吧。”许曼言搪塞过去。
母女两视线撞上。
孩子清澈无邪的眼倒映出她此时的心虚,许曼言脸微微发红,又补充道:“等叔叔不忙的时候,妈妈再带你去找他。”
“唔。”
西米在她怀里挪了挪位置,找到个更舒服的角度躺着,仔细盯着她看了几秒,瓮声瓮气说:“妈妈你变了。”
“哪里变了?”
许曼言心想,该不会是给机灵的西米看出点什么来了吧。
小家伙毫不犹豫地回答:“妈妈,你以前都不会带我去找叔叔,每次都是叔叔自己主动过来我们家。”
许曼言:“……”
孩子像面镜子,大人世界里的真真假假,照得明明白白的。
——————
几日后。
傅临江身上的伤看着可怖,实际上脱离危险后,只要好好养着,并不需要一直住在医院里,加上他自己也不愿意老在病房里躺着,询问了医生的意见后,办理了出院手续。
不过还是得有人照顾,在医院里负责照顾他的护工和保姆也一并跟来了江城一宅的房子。
“叔叔回来没?”
西米回到家,照样问了句。
许曼言心里感慨:这问题都快成日经了。
小小的西米像是有心灵感应般,敏感的觉出傅临江这段时间的消失好像有哪里不对劲,于是前所未有的,对他的动向格外操心,若不是家里人看着,怕是又要偷偷溜到楼下去。
她终于没再次失望,许曼言弯下身,微笑着说:“好像人已经回来了,不如等吃完晚饭咱们去敲敲门,试一试,看他在不在。”
“好耶!”
西米兴兴冲跑去厨房洗手,又抱住刘阿姨大腿,仰着小脑袋大声说:“要吃饭。”
刘阿姨手上动作不停,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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