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一切发生得太快,猝不及防。
也许是心底里本身对傅临江,没有那么抵触,还在为他极少流露出来的脆弱感到抱歉。
许曼言下意识没有推开,任傅临江将她拥在怀里,唇齿相抵,鼻息相错,纠缠着,碾磨着,在克制而又渴求中沉溺于久违的心悸,浑然忘我。
撇去傅临江酒醉后那次意外接吻,这是两人离婚后,第一次亲密接触。
许曼言不想承认自己是清醒的。
她阖着眼,长睫微颤,一边跟随着傅临江的节奏,回应细细密密落下的吻,一边想着,她的脑袋大概是被浆糊给填满了,明明才说要做朋友的,怎么就亲上了。
只能说,身体比言语,更诚实。
傅临江是个无论做什么,只要上心,就格外容易上手,熟能生巧的人。
连这方面也一样,跟下蛊似的。
情到浓处时,两人也有过胡闹的时候,神魂和昼夜一起颠倒,因为彼此都是生命里的第一个,带着对异性的好奇,探索得热烈又大胆,节奏,时间,方式,由他掌握,像泡在热透筋骨的温汤,过程目眩神迷,结局疲累飨足。
那些曾经有过的日子,就像是被烧红的铁烙,印在了身上。无论承认不承认,爱情就是有侵略性的,它会留下痕迹,让人记得疼,记得暖,记得甜。
于是此刻的吻,就像是一把钥匙启动了开关,那些久违的记忆,身体的自然反应,跟着一起冒了出来。
烟草的余味,还在唇畔边。
微苦,又带着点薄荷的甜。
不能再继续下去!
猛然惊醒,贝齿在唇上重重啃了口。
果然,因为吃痛,傅临江条件反射停下。
“曼曼。”
傅临江的眼神和声音,跟灌了迷魂汤似的,又想带着她继续沉沦下去。
“不准再亲我!”
可三十岁的傅临江,哪里会像二十岁时的他那般,顾忌和羞耻心过多,轻易被呵斥住。
许曼言拢紧在纠缠不清中差点散开的衣襟,正色看向傅临江,可惜眼尾的嫣红,含水的眸光,让此刻的样子不似生气,更似娇嗔。
傅临江像偷食得逞的猫,双目含笑:“怎么了?”
许曼言抿了抿唇。
该怎么说他才好……
光天化日?
不对,现在快十二点,夜黑风高,月色撩人。
大庭广众?
虽然是公共区域,但是在僻静处,根本没其它人经过。
如果口口声声他逾越了界限,犯了规,犯了错,那么跟着一起沉溺的她算是什么,共犯?
许曼言不自在的推开环在腰身上的手,背过身去。她不知道,要是再和傅临江四目相对下去,接下来的话,还能不能说得顺畅。
“刚才的事情,只是一时糊涂罢了。如果当没有发生过,明天早上起来就忘记,我们还能继续做朋友。”
傅临江笑容收敛:“可你明明……”
“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等他说完,许曼言大声打断:“我知道最近发生的一些事情,可能让你产生某些误会,以为我们的和解,是向着你希望的方向发展。”
“不是吗?”
傅临江扶住肩膀,将许曼言转过身,目光落在她仍是逃避不肯抬头的脸上,犹如实质,灼烧着脸庞,耳根泛红,脸颊发烫。
“问一问你自己,是不是真的对我毫无感觉,是不是真的一点心动都没有。”
许曼言别开眼,继续嘴硬:“傅临江,你别幼稚了好不好。我们都三十岁人了,还跟个小孩子一样,情啊爱的上头上脑,挂在嘴边。”
听了她的话,傅临江一时间,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
从小到大,太小的时候不记得,但有记忆的时光里,所有人只夸他聪敏沉稳,何曾被说过幼稚二字。
幼稚这个形容词,按他傅临江的人生轨迹,根本就绝缘好吗!
反而是她,跟个胆小鬼一样,不愿意承认自己的感情,连接吻也要掩耳盗铃,当作没发生过。
“到底谁幼稚?”傅临江反问。
许曼言瞪了一眼。
傅临江立马改口,痛快承认:“我幼稚。”
像是找到了另一条通往罗马的大道,他豁然开朗,振振有词:“好吧,我就是幼稚。连小孩子都知道要糖吃,我一个大人,面对平生所求,唯一心动的人,就算幼稚,就算死缠烂打,任性妄为,又怎么了?”
许曼言震惊脸:“傅临江,你不讲道理!”
“从心所欲就是最大的道理,所以幼稚不幼稚的,好像也没那么重要。”
“你还要不要脸了?”
“不要。”
斩钉截铁,掷地有声。
许曼言只想扶额呼痛。
一个正儿八经,情深如许的傅临江已难对付,更别说一个不按常规出牌,豁出去脸面,百无禁忌的傅临江了。
她觉得自己招架不住,需要静一静:“你不要我还要!大晚上的,我不陪你在这里发疯了,你最好也早点回去睡觉,免得神智不清又乱说话。”
说完,挥开在身侧的手,掉头就走,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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