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禀报让柴拓略显失神,随即才是皱眉问道:“敌军惩处了近百与我们有私通的将领?”
“是!”
“这……”
寇卓也站了起来。
“其实真正接触的只有三十三人,倒是有多人模棱两可,大约是这么多,就这样被惩处了?”
“已经通传全军,根本无需细致打听,似乎是有意让我们知道。”
前来禀报的是负责此要务的将领,因此颇为熟悉。
“好!”
“郝仓这一手可真是高明!”
柴拓紧咬着牙。
现在不用他们公布名单了,敌军已经帮他们惩处,计划已成泡影!
大宁皇帝亲至,威势就是如此之大!
寇卓跌坐在座椅上。
自战争结束到如今,近一年的功夫白费,这也就罢了……
他更担心的是,接下来是大宁开始对他们这边疯狂的用以心计,拉拢人心。
毕竟,大宁那边可是有一个陆正渊这样的大招牌啊!
军议堂内的气氛更加沉寂了……
而在绥远城,氛围已是极为欢愉。
陛下就要来了!
大帅郝仓已带着各军大将前往接迎,外派的主要将领都被召回,至于前几日惩处的一批将官,已经成为过去,更是成为笑谈。
只要封赏迟了,就心生积怨,私下通敌,只能说是活该!
不过这庞大军中,形形色色的人皆有,倒也正常……
陛下从上京而来,亲自授封,为了接迎,做了许多准备。
绥远城位于辽庆行省中部,因是首府,城广而阔,城民百姓也有不少。
作为外来人,大宁军队跟本地梁民相处甚欢。
关宁为什么重用郝仓,并颇为信任?
其一,是郝仓出自镇北军,对关家忠心耿耿。
其二,关宁对郝仓有救命之恩!
当初起兵时,郝仓在西北遭受宇文雄算计,损兵折将,几近命陨,关宁派关宁铁骑前去救援,自此以后,郝仓更为忠心。
只要是关宁交办之事,绝对会不折不扣的执行,绝不会阳奉阴违。
郝仓就是如此。
陛下交代不得扰民侵民,他便严格遵守,只要有僭越之人,绝不姑息!
梁民也没想到大宁军队能做到这种程度,曾经言传如是凶神恶煞,所过之处血流成河,寸草不生。
这根本就是污言,军民相处甚是融洽。
大宁军队需要民夫运送粮草,并没有强征,而是有偿征用,前来应征的民夫都会得到吃食供给,在结束运送后,还能得到报酬。
虽然只是几石米,但已经是很难得的事情。
听起来简直离谱,当初的梁军征用民夫可都是强征,根本不管是吃食,死在途中的不知多少。
而大宁军队仅是提供吃食,就已经难能可贵。
要知道,战后的梁国满目疮痍,流民无数,吃食全无。
这不是救人!
而是用人!
大宁完全可以放任不管,但那样会死很多人……他们不知道,这其实已经是赈济了!
只是要通过劳动获得,而不是不牢而获。
这些种种,都为大宁军队带来良好声名,反而梁军风评极差,形成鲜明对比。
大宁皇帝就要来了!
绥远城的城民百姓也纷纷参与到接迎中。
军民翘首以盼,又过三日。
关宁庞大仪驾出现在绥远城外!
军队早已摆开阵势。
当关宁下车之时,所有将士单膝跪地,俯首低颌,同时排山倒海般的齐声响起。
“陛下万岁!”
“陛下万岁!”
齐声如雷,直冲云霄。
绥远城外,地平而广,已被黑压压的军队所覆盖。
关宁刚下了车驾,便翻身上马,来前他已换上戎装。
他要检阅军队!
戍边军大帅郝仓随行在后。
城前,由东向西各军已摆出方阵。
最先看到的是镇北军!
还是熟悉的漆黑色战甲,浓墨色毛发的战马。
黑代表着深邃,是镇北军的主色!
镇北军将士并未下马,他们就在战马之上,俯首低颌,右手俯胸!
“战!”
镇北军大将军魏扬大吼出声。
“杀!”
伴随着齐声大喝而出,镇北军将士已从先前姿态转变为作战姿势,所有人武器已握手中,浓重的战意迸发而出,聚集而起,如是一头绝世凶兽!
关宁停驻在前方。
他靠的很近!
他看到镇北军将士们泛红的双眼。
他看到处于最边的骑兵方阵,那些将士们有的无手,有的无腿,就被绑在战马上,有的只剩一只眼……
这些都是受了伤的战士,他们虽然伤残,却杀意不减!
三十万镇北军,各由一位大将统领,此战中东奔西跑,无论哪场战役,无论何时何地,他们始终冲在最前方!
他们用生命和鲜血捍卫了这个番号!
关宁眼眶泛红。
镇北军已不止镇守北方,而是镇天下!
ps:明天见,老铁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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