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打开,魏宗元一个踉跄,险些被门槛绊倒,门后走出一个侍女,方才这门正是她打开的。
她对魏宗元道:“三公子,公主说了,不许您进来。”
魏宗元被家丁们扶着站起来,衣袍上还沾着雪粒与泥水,发懵地问:“不许我进去?”
他朝屋内望了一眼,笑了一声,声音隐隐带不悦:“这是什么意思?我是驸马,大婚之夜,公主不让我进去洞房?”
魏宗手指着自己,又指着屋子,语无伦次道:“这是我自己的院子,是魏府,公主不让我进去?”
侍女点了点头,“公主是这么说的。”
魏宗元觉得匪夷所思,之前被母亲斥责的话语历历在耳,胸口气血翻涌,冲上去道:“让我进去!”
“驸马爷——”
侍女们上来拦人,几方人马在院子前闹成一片。
公主之前将魏家的奴仆从院子中调走,如今喜房外留下都是公主的侍卫,几乎没一会,侍卫就从外面进来将魏家三郎给控制住了。
魏宗元满身酒气,被侍卫架着往外走,脚在空中乱蹬,一转头就瞧见了一便服男子从院子外走进来。
魏宗元登时定在原地,道:“吴怀吴公公?”
吴怀立在小池塘边,朝魏宗元行礼,笑道:“驸马爷来了?”
魏宗元忘记了挣扎,迷迷糊糊,看一眼吴怀,接着回头看一眼喜房,意识到什么,喃喃道:“屋子里是不是有别的人……”
他立刻屏退了自己的家丁,只留最贴身的一个随从跟着。
魏宗元转过头,小心翼翼问白露:“屋子里是不是有别的男人?公主才不允许我进去……”
白露眉头皱了下,笑道:“驸马爷您在说什么?”
魏宗元后退一步,颤颤巍巍道:“那我、我就不进去了,太子在里头是吧?我去别屋休息,不打扰太子和公主。”
魏宗元退避三舍,求着白露给自己求情,说自己无意间撞见太子和公主的事。
吴怀闻言,走上去扶他一把。魏三郎连忙避开道:“哪敢劳驾吴怀公公,您去伺候太子殿下吧,我自己能走。”
冷风卷起鹅毛大雪,将魏宗元周身的酒气吹到吴怀脸色,一股浓烈的胭脂气扑面钻进吴怀的鼻端。
吴怀鼻尖不适,揉了揉鼻梁,再回神,见随从已经搀扶着魏三郎,走进了侧屋。
吴怀回到喜房去,先在门口烘了下身子,等身上冷气散了,才敢入内屋去见太子。
垂落的帷帐后,一道女子的身影隐约抬起来,问:“魏宗元人呢?”
吴怀给姜吟玉行礼,将外头发生的情况一五一十说了,“魏三公子喝醉了,不省人事,现在被随从抬到了侧殿休息。”
一只女子的素手挑开火红帐幔,露出姣美的容颜,轻声道:“是吗。”
她说这话的神情,可以用冷艳二字形容。
吴怀一愣,这可和她面对太子时甜润的模样截然不同,心想公主是真不喜这魏三郎,都不加掩饰一二,这还是新婚之夜,夫妻俩就闹成这样。
他犹豫要不要将接下来的话说给公主听,半晌道:“奴婢发现一件奇怪的事,刚刚奴婢靠近魏三公子,闻到他身上有一股奇怪的气味,不是酒气,更像是——”
他停顿了一下,姜吟玉将纱幔向两侧扯开问:“像是什么?”
吴怀苦涩笑了笑:“倒像是女人身上的胭脂气。”
帐幔后,姜吟玉轻笑了一声,素手放下了帐幔,连带着坐在床榻边沿的男子,身形也隐没在帘后。
姜曜低头看她,姜吟玉侧靠在枕头上,面容白皙,指尖攥紧,一言不发。
姜曜没见过她如此生气模样,站起身来,一只玉白的手臂立马伸出握住他的手。
姜吟玉道:“你先别走,再陪陪我。”
外头吴怀听着眼珠子都夺眶而出,“殿、殿下,这不行……”声音渐渐虚弱。
显然在太子殿下是不听吴怀话的,又撩袍坐下,道:“你睡吧。”
床榻上少女“嗯”了一声,将头搁在自己手臂上,与他十指相扣,“皇兄等会走,不然魏宗元酒醒了,还得进来和我圆房,可我不想和他做那种事。”
她将面颊埋到云被下,安静地不再说话,唯有握着他手的指尖在暗暗收紧。
姜曜伸出手拂了下她的碎发,看她还这样的小,连十七岁生辰还没过,道:“你是公主,若不想做那就不做吧。”
姜吟玉露出浅浅的笑意:“皇兄再陪我一会。你不在我睡不着,总担心魏宗元会过来。”
少女轻柔的说话声传出窗外,雪簌簌落下,盖得满院草叶一片雪白。
院子偏侧的一处厢房,屋子蜡烛燃烧着微弱的烛光。丝丝冷气透过门缝时不时钻入屋内。
魏宗元坐在冰冷的桌案边,冻得通红的手相互摩擦取热,问随从:“外头怎么说?”
随从道:“没怎么说。吴怀公公帮您进去传话,太子听到您的道歉,说他知晓了。”
魏宗元问:“没了?”
随从摇摇头:“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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